第七十章(1 / 3)

蜀道难 龙楼 1847 字 7个月前

她们两人将酒挖出来,看着封条上写的“财源若海”。

沈缨笑着说:“我从小便是财迷。”

俩人将酒坛拎到外头花亭中,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品着酒。

她们说起从前的事,谈论如今城中的各大家族,说起新来的县令。

喝着说着,沈缨便有些熏熏然,靠着石柱闭上了眼。

她听到莲朵问:“听闻,前几日你凭借验骨之术,查出赵家埋着的赵悔尸骨不是他本人的?”

沈缨闻言点点头,但没有睁眼,手指在栏杆上敲了敲,说道:“是啊,赵氏带了两位医者来监督,我可是半分都没有作假,赵悔或许是被囚禁,亦或是逃了。”

她听见莲朵疑惑的问了句:“你觉得他逃了?”

沈缨坐直身看着莲朵:“当年你出事后,莲叔一边四处寻你,一边苦心支撑酒庄。他分明已经告知各处,不再承办那些大宴席。但林玉泽却坚持要在莲家酒庄办自己的生辰宴。”

“林玉泽知道你出事后,赵悔是最可疑之人,莲、赵俩家关系又极为紧张,他还是把赵悔请来,就安排在先前的莲园,似乎故意用这番举动来激怒莲家。”

“而后不久,赵悔便被焚杀于破庙,疑凶自然是直指莲家,林玉泽还作了证呢。”

沈缨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感觉林玉泽与赵悔被杀一事,脱不了干系。只要查赵悔当日何时来何时走,与何人交谈,与何人结伴,伺候的人是谁,便能窥见背后的事。”

“这些东西,我已经托人去查了,过不了多久自会有结果。”

莲朵一边倒酒一边说:“你们官府倒是有意思,一个死去的赵悔,只因为赵家托底,哪怕该死,也会查个究竟。若换做个寻常人,怕是早就不了了之。”

她一个人坐在微风里,阳光懒懒地落下来,浮在她身上,莲朵微仰着头,一双眼睛里涌荡起一种又悲又凉的光芒。

她放下酒水,声音苍凉:“可是,阿缨,就像你那天说的,你虽然活在艰难里,但也要磊落的活。当初你拿死去的那俩姑娘身上的东西,去要挟林玉泽,事情虽有波折,但最终也算如愿以偿。”

“我以前以为,仵作只是你的谋生之法,迫不得已,我不会想你做的对或错,人嘛,都得为自己谋。”

“那日听了你的话,我便想,始终是我低看你了。也因为那日你的话,我想了很多,我当初失踪,你满世界的找,只因我是你的挚友。”

“可一想起那两个冤死的姑娘,我便感到难过,说什么磊落坦荡,不过也是择人而待。这世间,多的是那些普普通通,无权无势,无人可倚仗的女子,这些人的命加起来,终归比不上一个赵悔啊。”

她说完,两人便沉默了下去。

他们都知道,这种事摊开了说,便是悲哀与人性之私。

除了一个不得已,便再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了。

沈缨近来常常会想起那两人,心中有愧,但那时的她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选择。

她如今愧疚,也只能告诫自己日后行事莫要太重私利,能力所及处,可以帮帮别人,就尽力去帮。

她端起碗,然后认真看向莲朵:“莲朵,所有的事到最后都会有个论断,不论是谁,都得为做的事付出代价。”

莲朵也端起碗,与她碰了一下,说:“我信你。”

沈缨喝了很多酒,心中不知不觉有些难受,话多了起来,说了很多以前的旧事。

说道最后,她睡着了。

沈缨只记得最后看到一双沉沉的眸子,里头有翻滚的情绪,有怜悯、犹疑……

第二日一大早。

“呼”沈缨惊醒,坐起身深吸了口气,这才想起来已经回了家。

她还有宿醉的不适,大清早冲洗了一番才算舒服了。

她匆匆吃了一口,双手拿着沉甸甸的东西去霍三家拜访。

有些事,与其在心中猜忌,不如问出来。

她想问问霍三,对于莲朵归来,他是不是查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了?

篓子里装满了肉食、点心、瓜果,还有昨日从莲花山捞的鱼。

最重要的还有她这几日收集的酒。

出门时日头初生,沈缨给油灯续了油,带上东西就出了门。

不过,她才出巷口,就被一辆马车拦下。

那马车停的急,将她手里的食盒子撞翻了。

“咣当”酒瓶、盘碗碎裂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清晨。

沈缨看着洒落在地上东西,心口猛地一揪。

车窗帘子被人猝然掀开,莲朵探出头问:“阿缨,没撞伤你吧?”

沈缨还未回答,莲朵就跳下马车,快步过来将她的手腕攥住。

莲朵的手劲很大,她疼得缩了一下,这才察觉到整条手臂都是疼的。

但莲朵只顾着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