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下午去训练了，下个月就要去比赛了。”

“比赛？”

“数，数竞。”

“哦哦哦。”

林去蔓甩了甩头，用来掩饰自己从未考虑过这些事的尴尬。

“我，我没事，可能没吃早饭吧。”

林去蔓回想着上午考试时，考到一半肚子一阵绞痛，紧跟着的酸涩与眩晕，以及自己冲去厕所的狼狈样子，抿了抿嘴。

“当时上完厕所就好了。”

林去蔓感受到徐木之正偏着头，认真地看着自己说话的样子，再次感到一阵尴尬。

夜晚静的出奇，把所有不知所措都暴露地一览无余。

“呃，你是喜欢华龙游么。”

“我，我觉得你不错的，她也说你很厉害的。”

“呃，但是，虽然我不太喜欢苏乔松这个人，但我也不能帮你追她，有点不道德。”

“等他们分手了，我一定帮你哈。”

林去蔓眨着眼睛东拉西扯着，余光瞥见徐木之瞪着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啊，华，华龙游？”

“那个，呃，苏乔松的女朋友吗？”

“我，我不喜欢她，呃，我们不认识。”

“苏乔松，我也不喜欢苏乔松。”

“她这几天老来找苏乔松，但苏乔松好像没来。”

徐木之低低地回答着。

林去蔓看着徐木之垂着头的向下望的样子，感受到林去蔓的目光，徐木之也转过头了，直直地和林去蔓对视着，他的眼睛亮亮的，不加闪躲的眼神引得林去蔓不好意思了起来。

“那好啦，我们统一战线了。”

林去蔓盯着对面暗红色的标语，回答道。听见徐木之低低的笑声。

“太好啦。”

“你，你还，我送你回家吧。”

“啊？”，林去蔓回过头，看着徐木之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我害怕。”

徐木之推了推眼镜，拉了拉肩上的包带。

“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拜拜。”

林去蔓回座位把试卷一股脑塞进包里，头也不回地跑了。

“早点回家。”

“注，注意安全，拜拜。”

“吵什么吵，啊，几天没管你们，真当在学校，啊，可以无法无天了。”

田成功砰地把书往讲台上一摔。

“排名表，啊，下课自己过来看。”

“自己几斤几两，啊，看看清楚。”

田成功转身把那张薄薄的纸贴在了黑板的右下角，上面却密密麻麻排列了这次文科班的成绩，以及和期末考试的加权排名。

“啊，林去蔓，吴茵，收拾一下东西，中午就搬去10班吧。”

林去蔓没想到田成功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报出自己的名字，又这么若无其事的向自己宣告，就这样，离开2班吧。

心随着田成功报到自己名字狠狠地揪了一下。

教室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声，田成功重重的拍了两下讲台。

“剩下的人，啊，我劝你们今年在我手底下，啊，夹紧尾巴做人，考得一塌糊涂。”

“把数学卷子拿出来，啊，我们把填空题讲了。”

“填空题还有问题吗，啊。”

田成功看着讲台下一个个低垂着的头，再次用粉笔点了点讲台。

“那这样，填空前五题错的站起来。”

林去蔓侧目看着李木桃缓缓站了起来，头低低的垂着，长长的刘海几乎和桌子连接到了一起。

田成功伸手把粉笔头扔到了孙群一头上。

“站起来了还在嬉皮笑脸，啊，错的哪道题啊，这五分加上是不是就125了吗？”

林去蔓微微偏着头看着李木桃深深弯着的背，以及她布满了鲜红色叉和密密麻麻笔记的试卷，意识到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微微弯着腿站着的李木桃看起来脆弱、自卑、小心翼翼，她的头发垂下去，露出脖子上深红色的伤痕。

林去蔓突然想起上学期末和李木桃告别时，她长袖下露出奇怪的浅粉色痕迹，不安地看了眼李木桃低垂泛红的脸颊。

好在田成功只是看着站起来的七八个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好订正吧，前五道，甚至前七道，都是最基础的题目，千万不能错的，去吃饭吧。”

田成功把手机揣进裤兜里，挺着格子衬衫下的肚子走了出去。

二班的同学们则哗啦啦涌上了班级的前端，挤在那张小小的A4纸下看着排名。

林去蔓被周雨佳拉着冲在了最里面。

林去蔓一边暗自觉得，这样把成绩张贴在黑板上，然后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