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问些什么，林安暖身子已经没影了。

……

下午五点。

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林安暖从电梯出来，匆匆忙忙赶到老爷子所在的病房。

“爷爷，你怎么样？”

病房内的人却不止老爷子一个，还有照顾老爷子的老宅佣人、老宅管家李叔，以及……商战寒。

林安暖一心想着老爷子，进来后目光没落在商战寒身上一下扑向了老爷子，神色很是焦虑担忧的，“爷爷，您怎么样了？”

“暖暖丫头，是暖暖丫头吗？”老爷子装病不太专业，只能缓缓地抬手望过来，面色饥黄声音虚弱的，“暖暖丫头，你可算是来了。”

“爷爷，我在，”林安暖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见老人家忽然这样虚弱都有些心疼了，眼眶发红，“您怎么样？”

“暖暖丫头，”老爷子手上还挂着吊水，特地放慢语速虚弱不堪地说，“上次在清水湾我没有第一时间坚定相信你让你受了委屈，是我，老头子对不住你啊……暖暖你，可还在怪我？”

他面露痛心自责。

“不爷爷，”林安暖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我没想怪过你呢爷爷，可您怎么就忽然病这样严重？”

小脸上写满焦虑担忧。

“是这样的少夫人，”李叔站在一边，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上次沐小姐冤枉您让您受了委屈，而沐小姐又是老爷带过去的，老爷回来后一直对此事心怀愧疚啊，觉得对不住您，回家这一个多月老爷一直伤心愧疚以至忧思成疾，以至诱发了老爷的其它旧病，医生说，”说到这里他极其不忍、抬手抹泪，“医生说老爷可能没多少时间了呜呜呜呜……”

之后就是直接崩溃哭出来。

“什么？”林安暖一听身子一惊，当场被吓得面色惨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心中也是自责愧疚又大为悲恸，“爷爷您何必如此责怪自己，”又一把拉住老爷子的手内疚地看向她，“暖暖没想怪你，这一切都是沐清雅的错跟爷爷您有什么关系？爷爷您何必……”

一想到老爷子现在身体虚弱没多少时日她也不忍落下两滴泪来，怎么会这样？

“咳咳，咳咳。”

见此情状，一边商战寒都不自觉轻咳了两声，微微低眸看向一边跟他站一块的路远，小声说话，“老爷子是不是有些过头？”

“嗯，好像是，”路远也木楞地回复，“是有一点……”

没想到林安暖哭这么伤心。

“丫头别哭，”商柏川立马拉住她的手安抚，“别哭了。”

小可怜的，突然有些心疼怎么回事？

不过装都装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

“咳咳，咳咳咳，”他有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爷爷，”林安暖立马又紧张，更担心地看他，“怎么了爷爷？”

“咳咳咳咳，”老爷子又是咳嗽着说，一副随时都能过去的样子，“我怕是时日无多了啊，唯，唯一的愿望－”

“爷爷不会的，”听到时日无多林安暖差点儿哭出来，“爷爷您说，”更是紧握老爷子的手，“您想说什么您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唯一的愿望就是，就是，”他看林安暖，又艰难梗着身子看商战寒，“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我曾孙啊……”

“啊这，”一句话，瞬间给林安暖整不会了。

转过头，极其不自然地看了眼商战寒。

而一边的路远和李叔则是差点儿没有笑出来，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爷爷您说什么傻话呢，”林安暖只好转移话题说，“爷爷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有生之年一定能看见曾孙，您是有福之人一定会四世同堂的。”

“真，真的吗？”老爷子一听这话立马激动起来，颤抖着双手，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喜悦，“这么说暖暖，你，你答应了爷爷的请求？”

“啊，爷爷您说什么？”林安暖觉得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套路住了。

“太好了，太好了暖暖丫头，臭小子，”又是呵斥一边木头一样站在一边的商战寒，“还不快过来！”

“咳咳，”商战寒脸色极其不自然，为了掩饰什么咳嗽出来，提步走到老爷子床边，“爷爷。”

老爷子拿起他的手就和林安暖的手放在一起，轻轻拍着，十分器重地看着他们两个。

林安暖脸色不太自然，刹那手往回缩了缩但还是被老爷子握住了。

“暖暖，战寒，”老爷子拍着二人的手，面色如同交代临终要事那样凝重严肃，“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要努力，早些为我生下曾孙啊。”

“啊这……”爷爷……

林安暖意识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自己刚刚是说他会有曾孙，但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