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对重云的信任与信心。

事件确实落幕了,但那时我太累了。

翻山越岭的奔波,不眠不休的赶路,再加上给自己来了一刀。一直在紧绷的情绪下还能勉强冷静且做出判断,但异常安静与安宁的这里令身体不自觉松懈下来,感觉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我必须强打起精神来,在结束之前必须提高警惕。为了保证自己不昏睡过去,我只能不断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不过头的疼痛会令人清醒这样我也才能保护好春生,在他不为恶之前。

看着春生我想起了之前卜的一挂,天雷无妄。

天雷无妄,明明是无妄却应验了最后一字妄,女亡。

男性随意而为,女性受损难伸。

完美符合的卦象,过于讽刺。

倘若妖魔死去了,那么会留下遗体吗?还是灰飞烟灭呢。

倘若用着阿玲身躯的魔死去后,要如何对待遗体,安葬?那安葬的到底是阿玲还是那魔。

生前名,死后碑。

之后春生又会怎么样呢?

靠着翻来覆去的这些想法,我撑到了一切的结束。看见那显目又令人安心的蓝色向我走了过来后我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迷迷糊糊的困意也随之出现我也就这么睡着了,之后醒来我发现我在重云的怀里,之后在不卜庐找大夫时他才慢慢跟我说起他这么做的理由,因为他背着重剑,而我手又受伤了不管怎么想背都不合适,所以只好将我打横抱起。

他有问过我,看见我点头后才这么做的。

我没好意思承认那时我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点头而已。

可之后有次聊天聊起这件事时,胡桃跟我说那儿知道,原来神之眼的持有者都有着自己的一小片空间。虽说不大,但放一把重剑绰绰有余。因此我感到疑惑,但没过多久我便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太累了想不起来也是有可能的事,毕竟平时他都一直背着,背习惯了的话也很难想起要放进去。

常年习武的重云并不瘦弱,所以他就这么抱了我一路,路并不齐整但我却不觉得颠簸,甚至我是因为那淅淅沥沥却不断落下的雨而醒来。恰好这时距离人烟也不远了,他便顺从我的想法将我放了下来然后拿出一把伞,虽说不是惯用手有些不习惯但我还是固执地从重云手里拿来了撑伞的权利。

我和他就这样走到了不卜庐,白术和其他大夫都在里面,就这样一套流程下来我便被叮嘱着。不是,我好好听着我能理解毕竟我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一个令我困惑的问题是为什么重云听得比我还认真。

甚至在被大夫指责没照顾好我时露出了相当愧疚的样子,我想试图辩解些什么但重云直接认了下来是他的问题。

这明明不是他的问题,他明明比我还累还要辛苦甚至到现在都没休息过。

我努力为重云辩解着。

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我最后已经放弃辩解了。

在离开不卜庐后,他便陪着我去了往生堂跟堂主请了几天假,堂主听说了之后便大手一挥给我多放几天让我好好休息再回来,至于冒险家本就是自由职业。不过在经过万民堂时香菱知道后便说养伤期间直接来万民堂,她专门给我做吃的,毕竟今天刚好外出回来,这阵子暂时没有出去找新鲜食材的必要。

重云则说他会陪着我到我伤好了,看着他的眼神我很难拒绝他。

年纪轻轻就跟一个男孩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回去时要是被传到了爹娘耳里,我回家时真的不会看见两人同时脱下鞋拔子抽我吗。

我又努力找借口来说服自己,毕竟是为了照顾惯用手还在受伤的我所以才这样的,而且我和重云在非必要时隔得很远,已经很努力在推拒了。

我看着因为我吃饭时改用左手且用勺子吃时,重云那没说出口那个充满歉疚的样子我就真的没办法推拒他想照顾我的这个举动,毕竟拒绝的话他一定会藏在心里的。

我默默找了个借口跟自己解释说他住下来其实很正常。

拒绝他我的良心真的会痛。

对不起我远在老家的爹娘啊,您的女儿好像很快就学坏了。

在回到家中养伤的第二天,听说我受伤了的朋友们纷纷来探望一下被勒令不准乱动的伤患。

行秋,辛焱,香菱,胡桃都过来了。

虽然为首的行秋在看见开门的重云时还愣了一会。

重云也一样,他们两个异口同声说:“你认识妹妹?”

在一旁宛如看说书故事的我也才缓过神来,原来他们就是彼此口中连名字都没出现过但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啊。

仔细想来我确实没见过这两人同时出现在我眼前,也难怪不知情了。虽然这显得我们三个都很傻。

而我将目光放到香菱带的美食上,虽然吃不了辛辣的但是香菱的手艺那是永远的一绝。关于对我来点刺激的提议,全员一致否决了。

带薪休假的时光就这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