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就练跆拳道,一拳一个大坏蛋。”
“那是,要不是当初因为升学考试我妈不让我练了,现在早黑带了。”
看着余果带着笑意的眼睛,张倩忽然有一瞬恍惚。
她和余果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小时候张倩内向,班里有调皮的男生欺负自己,都是余果护着她,虽然最后都是以两个小女生不敌对手,只能手拉着手一起跑到老师办公室告状为尾声。
不知怎么,突然莫名有一种悲伤,就好像......好像今天是两个人的最后一面似的。
张倩摇了摇头,把奇怪的想法摇走,起身看着余果道:“那我走了,你早点睡。”
“嗯,玩得开心。”
余果站在门口目送张倩走进电梯,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用右手揉了一下心脏的位置。
有点疼。
自从张倩说要走的时候,就开始莫名疼。
可能前几天加班加太狠了吧。
余果没多在意,转身想倒杯温水喝,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妈妈。
余果心脏又狠狠疼了一瞬。
“奇怪......”
余果叨咕着,一边接通了电话,一边蹲在小药箱旁边翻看,寻思着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喂,妈,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打了吗?”对面女人本想尽可能语气柔和些,可是一开口就没控制住,又数落起余果道:“我倒是想白天给你打,你天天说你忙忙忙,一个月也不主动给家里打个电话关心一下,要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学这个什么破专业,给人看病都看不过来,还一天到晚给那些猫狗看病,一个女孩家家去当什么兽医,放着正经医学院不去,你看人家倩倩当个初中老师多好,就你这工作,替你相亲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你......”
“谁正经谁不正经?给人治病就正经,给动物治病就不正经了?”余果被念叨得也有了脾气,重重地盖上了小药箱,火气逐渐大了起来:“不好意思说就别说,看不上我职业的人我也看不上他。你不用替我张罗,大不了我这辈子也不结婚了,反正咱家还有我弟传宗接代,也不差我......”
“余果!”
对面女人吼了一声。
余果立刻静了音。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总是这样,余果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坐在地板上,低着头,感觉很沮丧。
自从余果高考填报志愿时发现妈妈改了自己的第一志愿后,两个人就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即使后来余果及时发现,又把志愿重新改回了农业大学的兽医专业。但妈妈的不支持,也并没有使母女俩的关系得到缓解。
“妈,”余果轻声道:“你不用想着我,我过得挺好的,早点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余果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心脏疼。
余果莫名想:要是猝死在家里,不算工伤吧。
她苦笑了一下,就着水随便吃了一颗止痛片,转身洗漱睡觉去了。
余果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可怕的梦。
她梦到自己好像身处于一个战场,遍地的鲜血和尸体,而在这血海之中,隐约好像有两个人面对面站立着,其中一个人握着另一个人的手,竟是带着对方的手将一把尖刀一寸寸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不要!”——
余果猛地惊醒。
下意识摸了摸心脏的位置,仿佛刚才梦中那一刀是刺中了自己一样。
什么情况?自己最近也没看恐怖片啊。
余果顺手捞起床边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躺下前又看了眼手机——11:55pm。
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余果打了个哈欠,刚想关掉手机继续睡,忽然瞥见手机右上角的信号居然显示空格。
正疑惑着,楼上忽然传来几声尖叫。
余果顿时心生不安。
她连忙起身把屋子里里外外的灯都打开,顺便又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攥在手里。
这平租房像是隔音不好,喊叫的动静似乎一声接着一声。
余果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她试着发了一条消息,弹窗显示未发送成功。
想了想,一咬牙拨打了报警电话,结果一直是忙音状态。
余果心跳地厉害,她忽然想到张倩临走时说的那句:你这平常自己一个人住也不害怕。
此时此刻,余果真的想抱住张倩,说自己害怕极了。
就在余果试图安慰自己,别自己吓自己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声音似乎来自于自己的脑海里,又似乎来自于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