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跳的正是软舞。鼓声响起之时她就抬了脚。

张心璐没见过这舞，觉得新奇。不单是她，大多小姐也只是在书上见过，也是头一次亲眼见。

鼓声一下接着一下，似密似疏。

台上的贵妃也是一脸骄傲的笑着，这舞，就胜在新奇。她的清儿今夜势必动京城！

最后九公主喘着气缓缓停下了手中的鼓，确实耗力气，她的手已经酸了。

底下小姐立马鼓掌，九公主身边的几个宫女连忙把九公主扶下来。

刚坐到座位上，颜树就跪在她身旁随后抬手帮她揉手臂。

“多谢，多谢皇姐。”她轻声说道，在众多姐妹中，唯一这样真心对她的，也只有这位皇姐了。

公主点头不语。

“好，好！”贵妃鼓着掌说道，“有清儿开了这样的好头，各位小姐想必也不会差。”

只是下方小姐没人再起身了，有五公主珠玉在前，后一位的表演就难再超了。

没人说话，贵妃娘娘又笑笑，点了个人名问道：“听闻晋王府的张小姐跳舞也是极好，不知今日可来了？”

张心璐一惊，慢慢站起来，按照母亲教的说道：“只是臣女前日跌伤了脚，实在不好上台。”

“唉……那可惜了。”贵妃惋惜说道，又点了个人：“那柳尚书之女柳清如小姐可在？”

柳清如缓缓起身：“回娘娘，臣女于此。”

“若是这第二位是柳小姐上台，那我可就是抛砖引玉了。”五公主说道。

“五公主谦虚了。”柳清如说道。

“那臣女就献丑了。”说完就往前走，到几位乐师跟前附耳说了几句，几位乐师点头。

随后琴音起，柳清如缓缓抬手，再是手舞成了莲花状。

只听着前几个音，公主就一愣，她没记错的话这是霓裳羽衣曲，只是这舞失传已久，就连传下来的琴谱也是残的。

看柳清如翩翩起舞的模样，似乎是在跟着音律跳。

想通了，她忽然就笑了，这样看来，这柳小姐确实胆大，连琴谱都是残的，她怎么敢跟着音律自编。

只是……

她忽又看向了五公主那边，就见五公主脸上已经没了笑意；再见九公主这边，也是一脸凝重。

叹了口气。再让她跳下去，今夜怕会是个不眠之夜了。

柳清如的舞谁都看得出来是自编的，毕竟霓裳羽衣舞根本没有舞步！只是，她的舞又确实好看。

贵妃坐于上座喃喃自语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五公主握紧了拳，这柳小姐再跳下去，动京城的怕是要换人了……即便不是她，也只能是其她的两位公主，否则让人知道了公主被小姐比舞比下去了，岂不是丢了王室的脸！于是又看向了公主那边。

九公主也一脸凝重看向台上，看向了身旁的皇姐，她想张口说话，却见到皇姐一脸淡定模样，心想兴许皇姐也是有绝活的。现在，她也只希望皇姐能拔的头筹了。

没人看到公主手心的汗。她自然也慌，她也没想到柳清如还有这本事，她该舞什么才能不丢了王室面子。

西域舞被五公主占了，音韵被九公主占了，平常的软舞又是柳清如在跳，她要怎么做才能保住王室面子。

有些犯难了。

随后无意抬眼看向了一旁的侍卫，有了！

既是没法一枝独秀，那就花开并蒂！

公主缓缓起身说道：“今日诸位小姐真是让本宫开了眼，见到柳小姐如此，本宫也难抑手痒。”

乐师停了韵。

只见公主忽然转身拔出了一位侍卫腰间的刀，跳到台上说道：“只有这软舞怎么有意思。”看着手里的剑又说道：“刚柔并济才是人间绝色！”

随后率先舞起了手中的剑，一旁的五公主舒了口气，适时走到了一位琴师身边，坐在他原来的位子上开始弹琴。她是不喜欢公主，但也决不能让别人拂了王室面子！

柳清如没弄明白，也还是按着原来的步子跳，只是跳了一会儿她突然发现：公主的剑法，似乎和她的步子是一样调！

台下的人只看到红白两道身影交错，但最注重的还是那道红影，舞剑她们也不常见。最主要的还是公主穿的那身红衣，只让人觉得英姿飒爽！

柳清如缓缓停下，现今场下的人大多都是在看公主，她再跳也不过是陪衬。何况后面的步子她也没准备好。原本也就打算只跳到这里的。

又见公主忽然转身耍出了一套剑花，又似随意把剑一甩，却正插中那名侍卫的剑鞘，侍卫一惊。

一时鸦雀无声。

“好！好棒！”张心璐带头鼓掌。

公主抱拳行礼，柳清如俯身回礼。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贵妃坐着看着正坐回去的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