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了。
达成目的后,一行人在此住下,阳盛子连夜嘱咐弟子们,在他出门时要静心修行,不得懈怠,又安排了观内药田如何照顾。
刘紫妍终于有了点希望,此时身心一松,已早早睡下,吕瑛却坐在院子里,嗅着满园药香。
秋瑜走到他边上坐下:“怎么不坐凳子,坐台阶上呢?”
看到这小小一只不在卧室里,反而跑出来,抱腿坐台阶上,便是不知缘由,也很让人心疼。
吕瑛摇头。
秋瑜:“我还没说谢谢你,我总觉着你是个很少求人的性子,为了我,今天去求了阳盛子道长,我不知该说什么,要不是我固执地要去蹚湖湘的浑水,这事本来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吕瑛看着前方,“其实刘小姐说起洪水时,我也有不忍,此事对我而言,便成了可帮可不帮,你推了我一把,让我决定帮。”
秋瑜:“你也会有对某件事犹豫不决的时候?”
吕瑛:“当然会有,但我不知道你为何一定要去湖湘救人,只是为了心中不忍吗?我不能体会,或许是我没有你们善良吧。”
小朋友挪了挪,靠着秋瑜坐,小小软软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是薇妈妈用香熏出来的气味,吕瑛今天没午睡,又爬了山,累到极点,一时睡不着才出来坐着。
秋瑜见他双眼微睁,搂着吕瑛的肩膀:“不是善不善的事,我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不记事,老家发过一次水灾的,我父母和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说那时以为死定了,可谁知啊,有人来救我们了。”
吕瑛:“谁?”
秋瑜:“是军人。”
他记不起那时发生了什么,却能体会父母提起当那些军人顶着大雨、洪水冲过来救人时,那份难言的安心。
“我妈妈还说,那时候好多军人跳水里建围燕堵堤坝口,看得老百姓都哭,说你们别跳了,房子我们不要了。”
吕瑛微微蹙眉:“军人会救灾?”
在吕瑛的认知下,闹灾时百姓会冲进粮仓闹事,也会有人劫掠行人,军队是负责镇压这些人的,但他们不会救人。
秋瑜一声叹息:“所以当你说,若罗千户带兵护粮,可以解湖湘灾民无粮之难,我就决定去促成此事。”
他揉了揉吕瑛的小脑袋:“瑛瑛啊,能保护百姓的军队可是无敌的,北孟是强大的敌人,若汉人要拿回燕云十六州,手头就必须有这样一支军队才行。”
小瑛瑛,你知不知道,你率领的军队在打下燕云十六州,进驻莫州时,没有和其他军队一样劫掠百姓,更没有抢夺百姓的房屋,而是随你一起住在大街上,之后,燕云十六州归心,那支军队也与你一样,成为了史书上的一抹白月光。
吕瑛睡着了,秋瑜低头一笑,抱着小孩回房休息。
这一晚,吕瑛梦中的雨声淅淅沥沥,似孩童唱的歌曲。
绵绵细雨中,将士们在大街上支起帐篷,秦湛瑛披着雨衣走过长街,看到路边一间店铺开了门,有孩子从门缝偷偷看他。
家长发现了孩子调皮,连忙将孩子拉开,想将门重新堵上,却看见了这名美丽到过分的青年将领,雨披之内是闪烁着寒光的银色甲胄,正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们,店铺老板腿一软,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他们一家要完了。
秦湛瑛却只是看着孩子好奇的双眼,嘴角勾了勾,对他们点头,说:“往后安心过日子,不会再有孟人劫掠你们,此后此处只需交十一税,一年两季,若有人擅自加税的话。”
他微微俯身,对那孩子说:“就到京城来,找朕告御状,朕会帮你们教训那些坏东西。”
年轻的君王走了,每个看见他的军士都满眼崇敬,有穿盔甲的将领们在前方等着他。
秦湛瑛在世时,老百姓交了规定的十一税,视利润而分阶收的商税,便可安心度日,不用担心北孟劫掠,不用担心苛捐杂税,粮价盐价一年比一年低,菜人铺子越来越少,若非秦湛瑛走得早,那玩意差点就要从禹朝的土地上消失。
第二日,吕瑛亲自驾九幽,送秋瑜、刘紫妍、阳盛子去东滨,又调了手头可动的粮食、药材、盐,让他们一起带走。
天上下着小雨,秋瑜和他在东滨港分开。
“姜平,撑好伞,别让瑛瑛着凉,瑛瑛,我走啦,照顾好自己。”
秋瑜挥着手:“走了啊,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胡汉三还会再回来的!”
吕瑛目送他远去,轻轻说:“胡汉三又是谁啊?”
岚山是较真的性子,他说:“属下可派人去查。”
吕瑛:“算了,大抵又和叶姓剑客一样,是故事里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