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吧。”鬼谷子温言道。
秋意深浓,一老一少,坐在神龛前寂静无声。
坐了一会,李清瞳觉得腿脚发麻,想起身活动活动:“老爷子,可以走了吧,太阳都要下山了。”
鬼谷子垂着头没理她。
李清瞳又问了一次,鬼谷子还是没理她。
李清瞳感到不安,伸手撩起鬼谷子的白发,只见鬼谷子双目紧闭,脸上血色全无。李清瞳颤抖地伸出手指,鬼老先生已经没有了呼吸!
李清瞳捂着嘴,差点叫出声。
落日余晖洒在鬼谷子身上,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晕。
这位皓首苍颜的老人,一生孤苦无依,死前却有爱徒相伴,死而无憾。
李清瞳伏在鬼谷子身边,泣不成声:“师父,请受徒儿......最后一拜。”
李清瞳将鬼谷子的尸首葬在药王谷的边界处。在这里,鬼谷子可以俯瞰山下市井百态的生活,也算了却他一桩未达心事。
茯苓对着山谷悲鸣不已。
李清瞳安抚茯苓:“不要怕,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茯苓耷拉着耳朵,满眼忧伤。
鬼谷子圆寂后,药王谷的一切都归李清瞳所有。
一座山,一栋小屋,一推奇珍异宝。望着自己梦寐以求的财富,李清瞳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天快黑了,李清瞳带着茯苓走出山谷。
“跟我回家吧。”李清瞳拍拍茯苓的大脑袋。茯苓举步不前,在山门口来回踱步。
“我家虽然没有药王谷大,但有吃有喝,有爹娘和阿春,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李清瞳知道茯苓害怕,它从小在药王谷长大,对市井生活一无所知。但她不可能像鬼谷子一样一个人住在山谷。
李清瞳走出去几步,回头看,茯苓眼泪巴巴地望着她。李清瞳掏出小彩球逗茯苓,茯苓还是不走。
“小可怜,你这样叫我如何是好。”李清瞳走回去抱住茯苓,茯苓在李清瞳的怀里低声呜咽。
“这样吧,你先在谷里待一天,我明天再来看你,到时候你想走我们再走。”李清瞳额头抵着茯苓的额头,茯苓似乎听懂了,嗷呜一声点点头。
阿春从林间跑出来,满脸焦急。
“小姐,老爷出事了!”
回到家,气氛凝重,李清瞳冲进李老爷的房间。
家眷们把李老爷团团围住,李老爷昏迷不醒。
玉甄泫然欲泣道:“瞳儿,你怎么才回来?”李清瞳来不及说鬼谷子的事,走到李老爷身边问:“爹爹怎么了?”
“你爹晚上出去吃了个饭,一进门就说头晕,口渴。喝了杯茶,没走两步人就倒下了。”玉甄忧心忡忡道。
“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吗?”李清瞳坐在李老爷床前。
玉甄看了云容一眼,云容说:“我与老爷共食一桌,应该不是饭菜的问题。”
“碗筷检查过了?”李清瞳问。
“你怀疑有人下毒?”玉甄惊道。
“今日与爹爹共食的是何人?”
“除了我之外,都是老爷生意上的友人,大家合作多年,关系良好,突然下毒有点说不过去。”云容拿手帕放在心口,惶恐不安。
李清昊从门外疾步走来,带来一个郎中。李清瞳本想给李老爷号脉,却被李清昊一把扯开:“一边去,别碍事。”
李清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阿春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全家人屏息凝气看郎中把脉,之间那郎中眉头紧蹙,捋着胡须,半天不说话。
“李老爷晚上喝酒了吗?”郎中问。云容答:“喝了些,但不多。”
郎中眉头舒展开:“两位夫人不用担心,老爷只是醉酒罢了。”
李清瞳脑袋里蹦出一连串问号???
“喝了酒又吹风,身体受凉气血不畅。我帮老爷针灸一下,开几服醒酒药。你们拿药单去煎药,喝一两天就没事了。”郎中边说边拿出银针,扎在李老爷几处穴位上。
云容顺手将药单递给身边的小丫鬟,李清瞳趁郎中给李老爷针灸的功夫,偷偷溜出门,从小丫鬟手里截下药单。
葛根、鸡内金、风姜......是解酒配方没错,李清瞳觉得自己多虑了,把药单还给小丫鬟,回到房间里。
经过一番治疗后,郎中告退。
玉甄本想留下来照顾李老爷,却被云容劝阻:“这有我和清昊就行,你和瞳儿都回去去歇息吧。”
玉甄见云容坚持,不便多言,只好带着李清瞳离开。
李清瞳一步三回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深夜,李清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李老爷生性谨慎,喝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未见他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再说,虽是深秋,但李清瞳晚上回来时也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