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恨你爱的人不是我……”
他颓然地坐下去,低着头,似乎眼泪要掉下来:“为什么。”
铃铛叹了口气,跪在他面前,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我应该怎么向你证明,我并不恨你,只是偶尔会讨厌你?”
李承鄞的情绪越发低落。
看吧,她讨厌他。
她闭了闭眼,说:“其实我一直爱着你,但是我和我的身体,我们并不是所有时间,都能喜欢你。”
李承鄞猛地睁大眼睛,抬起头来。他猛地站起来,喜极而泣:“你刚才说什么,你再、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铃铛挣开他的手,攀着李承鄞的肩膀,拉他弯下腰,然后亲了上去。
李承鄞胡乱地吻了两口,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想别的,只是迫切地,想从铃铛那里得到证明:“我求你,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铃铛闭着眼睛,李承鄞能感觉得到她的心跳,也能看到她细细的脖颈,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发颤。她说:“我的心爱着你,我的身体讨厌你。”
他的嘴唇颤动着,似笑似哭:“有你这句话,就算我死了,我也心甘了。”
他猛地把铃铛搂进怀里,用尽全力死死抱住,生怕他一撒手,怀里的人就不见了。
铃铛把脸偎在李承鄞颈间,慢慢伸手,环抱住了李承鄞,在他怀里发抖:“我到现在,都不能完全接受……跟男子接触……。克制住恐惧让你……让你亲我、弄我,都只是、是为了……让你别觉得,自己没人要了……,别觉得身边没人爱你了……”
她被李承鄞勒得喘不过气来,声音越来越低:“我还没有……那么傻,两杯、两杯酒,一碗汤,能被骗到床上,被你……折腾一晚上……”
她对男子的恐惧发作,再也克制不了身体的厌恶,腿脚一软,顺着李承鄞的怀抱,就要往地上倒。
李承鄞大惊,抱起她,重进卧室,踹开被子,将她平放在床上。铃铛心脏狂跳不止,眼前发黑,就连记忆也都是断断续续的。再次醒来时,已经华灯初上了。
李承鄞真是个很好哄的人,只要抱他一下,哄他一句,他能从下午高兴到晚上。铃铛仍是难受,翻了个身侧躺着,拉着李承鄞,要把话说清楚:“还有几件事要先处理一下。”
李承鄞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你说。”
他眼中浸满了笑意,好像整个人刚从蜂蜜罐子里捞出来,吃饱喝足,餍足地晃着尾巴。铃铛说:“第一件事,绪娘。我找个机会接触她一下,若是我能解决,就干脆交给我。若是我搞不定,那就你来处理,怎么样?”
顿了顿,她又问:“说起来,你真的临幸了赵瑟瑟吗?她的身体还好吗?怎么一直没有怀孩子的消息传来?”
李承鄞踌躇起来。
他不敢对铃铛袒露内心,他自己有多心如蛇蝎,自己是清楚的。
铃铛沉默片刻。她大概知道李承鄞的想法了。但她还是要逼李承鄞亲口说出来,顿了顿,她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我爱你,但是我不总喜欢你?”
李承鄞不懂她为什么话题忽然跳出很远,茫然地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爱你,是我能痛你之所痛,我能为你而落泪,而讨厌你……”
“是因为,很多时候,你的方法,你的手段,我不认同,并且觉得受到了伤害。这时的哭,是因你而落泪,你能明白区别吗?”
李承鄞想说什么,却忽然好似被一道闪电劈中,他愣在原地,好久,才说:“我也可以在有些时候不那么喜欢你,你是这个意思吗?”
他小心翼翼地望了铃铛一眼,带着会触怒铃铛的决心,说:“这么说来,我讨厌你总是哭哭啼啼,伤春悲秋的样子。”
“这不可能。”铃铛毫不犹豫地说,“既然你享受着我的善解人意,就得忍受我的多愁善感。就像我接受你的一往无前,也得忍受你不择手段。这是同一件事,一体两面。就像顾剑的潇洒不羁和不受管控,裴照的守口如瓶和三缄其口,还有远一点的例子,那个真正的九公主,天真善良和没长脑子。”
“李承鄞你要明白,我是活人,有七情六欲,会吃喝拉撒,你要是连这个缺点都接受不了,那我劝你尽早收拾东西滚蛋,因为你爱的不是我本人,你爱的是那个你想象出的幻影。这样的话你就是叶公好龙。”
“你连我的缺点都不敢接受、不敢直面,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李承鄞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确实不允许她怀孩子,因为我不想让她再生下来另一个我。”
他的视线透过窗棂,望向远处的皇宫。
赵瑟瑟的身体很好,足够孕育子嗣——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
自从她入了东宫,李承鄞一直哄着她,称他极其想要一个,他和赵瑟瑟的爱子。可是他却命人在赵瑟瑟的饮食中下了凉药,但是赵瑟瑟毕竟年轻,凉药也不能完全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