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这些贱骨头无关。
但是,太宗皇帝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怕王子公主的故事听惯了,就会忘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多的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百姓。
他们刚开始会对王室有奢望,希望自己供养了那么年的“神明”可以垂下目光,看一看这些苦苦挣扎的人们。
所以,就要先吹捧公主,以王室对公主的宠溺,这些吹捧的歌谣一定不会被阻拦下来。
可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这里吹捧的,不管是公主,还是王上,只要铺天盖地地过度吹捧,都会让人厌烦不已。之所以选公主,是因为女人本就弱势,相对于勇猛的男人,更加无害,因此被人吹捧时,阻力会更少。
因为女人更不受重视,也更容易成为……背黑锅的对象。
但是,西洲王必然舍不得从小被他捧在手掌心上的妹妹受这样的委屈。他只会派人去,捂住那些抱怨的人的嘴。再加上西洲为了发动战争确实有穷兵黩武的意思,百姓苦不堪言,慢慢就会激起民愤。
果然,在豊朝的蓄意挑拨之下,西洲的民愤逐渐演变成了民怨。西洲王派出军队镇压,可是造反之势却愈演愈烈,直到一伙暴民冲进西洲的王宫。
与此同时,豊朝大军压境,一路有人开门带路,大军直指西洲碎叶城,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高显被这两面夹击搞得不胜疲倦,他走回营帐,除去铠甲,有些疲惫地躺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柄利刃从床下透出,将他刺了个对穿。
他忍住剧痛,用最后的力气拔出佩剑,对着床板捅了下去。床板下的阿渡被利刃穿透,鲜血从床下一直流到了营帐外。
曲小枫看着阿渡和高显的尸体,慢慢地走了过去,把阿渡抱在了怀里。
不多时,瑜瑾手持长刀,先李承鄞一步,率队冲进了王宫。
他的任务,是先辖制住西洲王和大妃,防止其逃逸。
他望着西洲王曲天泽,忽然露出冰冷的笑容。
玎珰年纪太小,大概根本不知道,原来他们的母亲曾经被丹蚩掳走,在丹蚩两年,怀了三次,生下二子,然后因为生不下那个最后的孽障,被丹蚩人活着剖开了肚子,取出了肚子里的孩子。
为了玎珰的郁证,他和李承鄞联手把这件事死死隐瞒了起来,这些年他不断追杀,杀遍了当年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如今,只剩下西洲的嫡王子嫡公主了。
谁让他们的母亲,是丹蚩阿史那云公主。
西洲王曲天泽,是太子殿下的战利品,可是李承鄞也许诺,除曲天泽外,西洲的嫡王子嫡公主,全部留给瑜瑾,以报丹蚩王的杀父害母、重伤其妹的大仇。
就在这时,西洲九公主忽然一袭白衣、浑身是血地跑了过来,把手中高显的人头往地上一扔,高声道:“住手!”
“高显已经死了!”
“这个中原最大的叛臣,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停战吧!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高显的骗局,都是他的阴谋。因为他一个人的贪婪就要赔上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这样值吗?”
曲天泽急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曲小枫立刻拔出手中的弯刀,怒道:“别动!你们要是敢动,我现在就去追随阿渡!”
瑜瑾挑了挑眉,伸手把她的刀打飞了。
曲小枫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瑜瑾淡淡地笑了:“战败国的公主,根本不值钱。我是中原的将军,对于我来说真正值钱是豊朝的太子妃。可现在那是我的妹妹,不是你。”
她愣住了。
“你还说到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瑜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连你的家族都代表不了,就更不要说代表你的国家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如果不是你口中的百姓给我们带路,我们哪儿能这么快就攻入你们的王宫呢?”
瑜瑾举起了刀,冷冷地笑了一下。
而后,他手起刀落,一刀一个,从西洲二皇子杀起。西洲嫡王子嫡公主的血溅了他一身,曲天泽愣着,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却被刘胡子等人按住。
瑜瑾脸上满是血迹,他用大拇指揩了一下,露出笑容:“太子殿下有令,西洲曲家,凡是有曲家血统的人,无论男女老少……”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