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2 / 3)

为民众发泄对皇室不满的突破口。要是这样灰溜溜回去,轻则网暴,重则开除皇室,他真的不敢去动手术。

作为运动员,他不能乱在外面吃东西,所以队医和时恩两人都没敢去买饭,他俩只是在车上啃完了面包。而李承鄞,为了防止血检不合格,他更是只喝了一包医院吊水的葡萄糖。

回到基地已经是半夜,他的队友们还在加班加点训练。教练放他去休息,转身离开的时候,李承鄞回头望了一眼。

没有任何人在意他,没有人朝他张望。

手腕钻心剧痛起来,他扶着自己的手腕,蹲在地上,疼到浑身冷汗,眼前发黑。

他忽然非常、非常想跟父母说说话。

所以尽管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李承鄞还是拨通了李赜和顾玉瑶的电话。

他们应该会安慰他的吧?哪怕只有一次,一次就好。

手机另一边传来李赜的声音,尽管只是一个“喂”,还是让李承鄞忍不住哽咽起来:“爸,我手腕有些不舒服……”

李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只有你的手不舒服,人家别人就不会不舒服?”

李承鄞后面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父皇……”

“我看是你,跟不上队里的训练,所以在娇气吧。”李赜的语气冷了下来,“李承鄞,你成绩一般,运动员也拿不到奖牌,没了皇室的身份,你还能做什么?”

“不是的,父皇!”李承鄞急急忙忙地解释,“我只是今天、今天手腕封闭针打到上限了,没法继续……”

“都是借口!”李赜冷笑,“怎么人家就能继续,只有你不行?”

李承鄞沉默了。他把手腕上热敷的毛巾丢掉,忍着疼,闷闷地说:“儿臣知错。”

“知错就好。”李赜冰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严厉地命令李承鄞,“现在立刻回去,告诉你的教练,你就是在偷懒。以后不准再这么做!”

李承鄞一直忍着情绪,到底是没忍住,哽咽了片刻,道:“儿臣遵旨。”

他挂了电话,捂住自己的手腕,蹲了下来。

他今天发什么疯,竟然觉得父皇会安慰他。

李承鄞自嘲地笑了笑,慢慢靠着床坐在地上,握住自己扭曲的手腕,用力一掰。他的手腕发出一声脆响,李承鄞疼得眼前发黑,瘫在地上喘粗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里忽然传出了铃铛的声音:“喂?李承鄞你干嘛,大半夜的打电话。”

李承鄞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铃铛听出异常,他清了清嗓子,说:“给我唱首歌听听。”

铃铛在那边沉默了一会,他听到那边传来衣料的摩擦声,铃铛嘟哝着说:“那你要等我调一下琵琶。”

李承鄞低着头,听铃铛把琵琶当成吉他弹,轻声唱《Cry on my shoulder》给他听。

听到那句“I will always stay here by your side. I promise you I''ll never hide.”李承鄞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他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只在忍不住的时候勉强哽咽一下。

他默不作声地流着泪,哭到全身倦怠爬不起来。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多的眼泪,这么强烈的脆弱。这个时候他该笑着,重新戴好护腕,再次投入训练。可是他做不到。

从投身运动员生涯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落泪。

歌很快就唱完了,李承鄞想再耍宝说一句“真难听”,张开嘴才发现自己已经哭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太累太累了,捂住自己的手腕,蜷缩在地毯上,慢慢睡了过去。意识消失前,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时恩守在李承鄞房间外,一直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里面的动静完全消失后,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就在这时,手机里忽然传出一声轻轻地呼唤:“时恩,是你吗?”

是铃铛的声音。

时恩看了看熟睡的李承鄞,将手机从李承鄞手中拿开,然后才压低了声音:“二小姐,是我。”

“李承鄞他怎么了?哭了一个多小时。”

时恩小声说:“殿下手疼,疼得几乎晕过去。医生说他的手伤得太重,可能要选择退役。殿下打电话给陛下,陛下说殿下是娇气,骂了殿下一顿。”

电话那边沉默了。

良久,她才问:“李承鄞自己怎么想?”

“殿下不想退役。”时恩小声说,“殿下宁愿不要右手,都想拿金牌回去。”

“我知道了。”铃铛淡淡地说,“电话不用挂断,你去找李承鄞的手机充电器,今晚我陪着他。”

时恩一愣:“您这是?”

“听我的。”铃铛说,“他只是难受了想找人撒撒娇,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