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和阿特米斯有些相似,但是面庞的线条更加柔和,蓝色的眼睛神秘而又炯炯有神,有种势不可挡的高贵气质。
艾比盖尔立刻就知道,这是阿特米斯的妈妈,不过她心里没有升起丝毫波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给了艾比盖尔一本厚厚的书,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就像艾比盖尔知道她是谁一样,书到手的瞬间,她就明白这是一本魔法书,里面记载的东西可以帮助阿特米斯渡过难关。
绿光消失,艾比盖尔醒了,感觉胸口沉闷,低头一看,正是那本书。
经过这场梦,艾比盖尔的病全好了,浑身都是活力,她从床上下来,换好衣服,带着那本梦里得来的书出门。
脚下的雪“咯吱咯吱”响个不停,艾比盖尔脸颊边不时飘过一抹白雾,她额前金黄的发丝被冷风吹开,小脸红扑扑的,因为跑得太急,雪灌进了靴子里,很快融化,腿上一片冰凉。
“小姐。”一个中年男人叫住她。
艾比盖尔脚下打滑,好容易停下来,循声看过去,顿时僵住。
是管家!
此时天刚蒙蒙亮,地平线上太阳刚露出一截,还有大半边天笼在夜色中,星辰未消。
“天寒地冻的,小姐又在发烧,还是不要出来乱跑了。”官家长得圆滚滚的,有种职业性的和蔼可亲,他一边说,眼珠一边来回在眼窝内打转,把艾比盖尔身上带的东西扫了一遍。
艾比盖尔下意识捂住自己胯上的大布袋,又想到这样不是明摆着在说这里有问题,又放下手,然而已经晚了。
官家特意多看了那里一眼,没有声张,笑着问:“小姐要去哪里?我送小姐吧,这样安全一些。”
“不必了。”艾比盖尔向后退了一步,再后退两步,转身快速跑开,但是不能按照原来的路线跑了,管家一定会发现,她需要先去别的地方,迷惑住他才行。
于是她绕道去了马厩,在那里和自己的小马呆了一会儿。天光大亮,她又去养家禽的地方转了转,还从牧羊的小童那里要了一杯新鲜羊奶,觉得差不多了,再讨要一杯,装进玻璃罐,扭头去了地窖。
“哥哥,你还好吗?”
艾比盖尔屏息等待回音,过了一会儿地窖深处才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喘息,“你、你来了……”
他还没缓过来。
“我从你妈妈那里拿到了这本魔法书,她说这会对你有些帮助。”艾比盖尔把大厚书塞进笼子,举着等待阿特米斯来拿。
角落里的毯子传来轻微的摩擦声,一只手臂伸出来,上面纠缠了许多根暴起的青色血管,相较之前,那血管当中泛着蓝色的光,那光芒忽强忽弱,仿佛要撑爆血管。
艾比盖尔看到那手臂的瞬间身体轻微抖了一下,但是这并没有多大影响,她还是竭尽全力把书送过去,然而笼子太大了,已经到了艾比盖尔能够到的最远距离,却还是和阿特米斯所在的地方有差距,她再侧过身使劲伸手把书再往前推了推。
“哥哥,我实在是够不到了。”艾比盖尔满怀歉意。
“没事,接下来的,让我来就好。”
包裹着阿特米斯孱弱身躯的毯子动了,呼吸声如同行将就木的人在倒气,发出尖锐的长鸣,“嗯……”
艾比盖尔听着揪心,双手不由自主蜷缩在胸口,轻声鼓励他:“加油啊,哥哥。”
阿特米斯糟乱的卷发颤动,他双手撑地,拼命挣扎着挪向那本书,他终于够到了,浑身震悚着翻开,一双有蓝色的眼睛迸发出的光芒竟然已经能在书页上印出浅浅的淡影,脸颊、脖颈上凸起的血管涌动着发光的血,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如潮汐般涨伏。
一双浅淡的蓝色光点在主页上快速游走,阿特米斯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男巫师生来承受诅咒……减轻痛苦……”
艾比盖尔在笼子外面静静听着,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开始她还勉强能从阿特米斯含混的喃喃中听出他在讲什么,没过多久他的话语开始扭曲变形,似乎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过了一会儿,阿特米斯猛然抬头,直勾勾瞪向艾比盖尔,说:“你该走了。”
艾比盖尔被他此时爬满血管的面孔吓得浑身一凛,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僵直在原地。
“快走。”阿特米斯重新地下头,开始继续念诵咒语。
艾比盖尔没犹豫多久,飞快离开了地窖。
门板刚一合上,地窖内仅剩的那盏小油灯“噗”地爆了一声,疯狂跳跃起来,仿佛看到什么惊悚场景的小人儿,惊恐地想要逃离这里。
笼中的少年隐在黑暗中,念出的咒语越来越快,像是陷入癫狂后的呓语,整座地窖以他为中心,阴影张开羽翼,沿着地面、墙壁,向四面八方侵略,势不可挡,就连那仅有的小铁窗都被封死,到了房顶又如同浓雾漫卷,占领每一寸缝隙,直至将这个地窖如同茧一般包裹起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