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的囚笼生活,让他已经不习惯睡在床上,那会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根本睡不着。夜晚他只能回到那座地窖,在那架铁笼当中,在艾比盖尔给他换的软垫上,他才能安然睡去。
其实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他可以防止自己忍不住对艾比盖尔做一些逾矩的事情,毕竟他伪装的身份只是为了让艾比盖尔远离即将降临到卢卡斯头上的风暴,他并不想牵连任何其他人,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让艾比盖尔受到波及。
此刻正是春天,夜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窖里阴冷潮湿,但是阿特米斯一到这里就浑身放松了下来。
念诵太多咒语会让魔法在他的体内沸腾,再次产生浑身即将爆裂的痛苦,今天他已经用了太多次咒语,实在有些吃不消,于是他没有用清洁魔法,直接躺倒在潮湿的软垫当中,缩成一团,睡过去了。
艾比盖尔再次苏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在朦胧中感觉到光亮,睁开眼睛,厚重的床幔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但还是从缝隙里溜进来一束强光。
艾比盖尔换了个姿势将手臂抬到头顶,发觉自己的腰上正搭着一条手臂,雪白的棉麻衣袖结束在手肘的位置,衬托出手臂线条的修长有力。她恍然才有了自己已经结婚的意识,而且还是和自己理想中的对象。
手臂的主人到怀里的人在动,猛然发力,将她搂得更紧一些,禁锢到自己怀里。
“睡得好吗,我的妻子?”艾伯特慵懒的声音擦着艾比盖尔的耳廓。
“很好,我的丈夫。”艾比盖尔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睡得好吗?”
艾伯特用力搂了她一下,“非常好。早饭想吃什么?”
“这里都有什么?”艾比盖尔满怀期待,她确实有些饿。
“嗯……吐司、培根、鹅肝酱、苹果、奶酪、蘑菇、鸡汤,当然还少不了红酒,不过如果没有你想吃的,也可以让他们去买。”艾伯特蹭着她的鼻尖。
“这些就可以。”艾比盖尔的眼神变得迷离而暧昧,咬了一下嘴唇。
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表情,尤其是两个人已经结婚,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是被允许的,艾伯特却猛然起身,带着一阵风从床上离开。
“我去让他们准备。”说着,他就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去了。
艾比盖尔有些失落,她本以为艾伯特会给她一个早安吻的。
结婚后的第一天艾比盖尔过得懒散而又充实,她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是品尝庄园里的各种美食,但是因为一整天都有艾伯特在身边和她说说笑笑,她感到无比满足。
到了晚上,该去睡觉的时候,艾比盖尔再一次飞快地陷入梦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一连七天,每一天艾伯特都陪伴着她,从早到晚,和她在庄园里散步,搂着她,为她讲解庄园里每一座雕像的来历,或者一块去散步,但是从来没有亲过她,就连脸颊、手背都没有。
之前婚礼的那一次亲吻,就是他们唯一的一次了。
不仅如此,每天夜晚,艾比盖尔都是快速入睡,然后第二天早上苏醒。她自认为睡眠不差,可是也从没有这么好过。
这让她很困惑。
难道是他太害羞了吗?艾比盖尔想起来,婚礼上那次接吻,他也是犹豫了好半天,神父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回答当着大家的面亲吻爱人很紧张,可是他们明明都睡在一起了,亲吻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看来还是需要她主动出击才行。
一天早上,吃完早饭,艾比盖尔向艾伯特提议去庄园附近的森林转一转,艾伯特同意了,并且还很贴心地准备了一些野餐用的垫子和点心。
从庄园后面的石子路往前走,没有多久就能看到一大片林地,现在正是树木重新发芽的时节,目之所及都是鲜嫩的青绿,还有不绝于耳的鸟叫声,让这里更显得生机盎然。
“小心,地上比较潮,当心脚滑。”艾伯特拉住艾比盖尔的手,“再往前走一段有条小溪,你想去看看吗?”
“好啊。”
又走了一阵,溪水流淌的声音逐渐传来,很快就看到一条窄窄的小溪,清澈的溪水从林子的一头流淌到另一头,映着粼粼水光。
艾比盖尔很兴奋,想要蹲下去摸一摸溪水,艾伯特提醒她水很凉,不要去摸,却并不管用,于是只好把盛放野餐用具的篮子放到一边,双手帮她提着裙摆,不让她在下蹲的时候裙摆粘上泥。
溪水冰凉刺骨,艾比盖尔摸了一下就赶忙收回手来,叫一声“好凉!”
“这是冬天的积雪化成的,当然很凉了。”艾伯特把她拉起来,“这片森林连接着后面的一座山,山上有积雪,到了春天,温度升高,雪化成水流淌下来,就成了这里的溪水。”
“原来如此。”艾比盖尔的手已经有些泛红,她不停地搓手、喝气,想让自己好受些。
艾伯特拢住艾比盖尔的手,他的手很大,能完全把她的手包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