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外面正是初春时节,杨沛百无聊赖的撑着脸往外看,盯着窗口开得正艳的桃花发呆。
“小姐!你身体才刚大好,别坐窗户边,免得着了寒气。“莺歌手上还端着刚熬好的药碗,急急忙忙同杨沛说。
杨沛转过头看莺歌,她苦着一张小脸,小声哀求:“好莺歌,别给我喝药了,我的病早就好了。”
莺歌有些迟疑,但很快就坚定的把碗放到桌子上,柔声劝她:“小姐,你听话,乖乖把药喝了,莺歌就给你拿个蜜枣来,好不好?”
这下,杨沛是明白自己逃不过去了,只好一脸悲愤,端着碗一饮而下,别有种洒脱气势。
莺歌自然是很高兴:“小姐你等等奴婢,奴婢去给你拿蜜枣来。”她端着碗,动作轻巧的出去了。
杨沛感受着口腔里的苦涩,狠狠灌了几口水,这才好受了些。
是的,她穿越了。
她是为了赶早课,在路上边跑边啃绿豆糕,结果噎死的。
杨沛遗憾的想:以后再也吃不上那家的绿豆糕了,她当初为了买这家的绿豆糕,硬生生排了三个小时的队呢!!
这已经是她穿来的第四天。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她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原主和她名字一样,也叫杨沛。她是突发风寒,发了高烧,没熬过去,这才走了。
这几天里,杨沛隐隐约约记得有个美妇人和清瘦男子来看望过她,想必这就是原主的父母了。
而负责照顾她的,就是原主的贴身婢女,莺歌。
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高中生,她每次看到莺歌毕恭毕敬的模样,就感到浑身别扭。
更别提她一口一个“小姐”,“奴婢”的了,杨沛都不知道自己手脚该往哪里放。
她也委婉的和莺歌提过几次,可莺歌听到她的话就直接吓得瘫倒在地,泪水涟涟,杨沛也被莺歌的模样惊到了,也就不再提及,思忖着日后进了宫再和她说道说道。
这也是莺歌和她说的,她即将就要入宫,成为一个妃嫔了。
更让杨沛瞳孔地震的是,这副身体才十三啊!!
放现代也不过是个初中生。
皇帝真是禽兽啊,杨沛默默的想。
她自然是不敢抗旨的,进宫这件事基本上板上钉钉了,也由不得她不去。
杨沛也看过不少宫斗小说,她对于宫廷什么的还是挺好奇的,当然也做过帝王独宠她一人的美梦,所以她对于进宫这件事并不抗拒,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不过这还有段时间呢,杨沛接过蜜枣,放嘴里吃得香甜。
第二天,她就要去面对这副身子的父母了,杨沛其实有点心虚。
虽然原主的死和她无关,但无论如何,她占了人家的身体,那也应该承担这份责任。
杨沛给自己鼓了鼓气,雄赳赳气昂昂出发了。
穿过通廊,花园,莺歌带着杨沛进到了主院。
杨沛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着墨蓝色双绣缎裙的端庄妇人和一个绿袍加身,袖上绣着溪鸟鹧鸪的清瘦文人。
她心下一定,这想必就是父母亲了。
也不知为何,杨沛看到这对夫妻,心中不自觉就生起一股亲近和濡沫之情,她自然而然就开口了:“爹爹,娘亲万安,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薛玉兰连忙上前,把杨沛扶起,双手抚着她的手背,疼惜的说:“担不担心都不是主要的,你能平平安安,我就安心了。你这孩子,以后可别贪凉,这次风寒真是把我吓坏了。”说完,她抬起袖子,就这么擦拭泪水起来。
杨沛手忙脚乱的安慰薛玉兰,她原以为和他们见面,会有隔阂,但没想到的是,竟如此顺利。
一旁端坐的杨文瑞仔细看了看杨沛,面色泛粉,想必确实是恢复过来,他才暗自点点头。
他一边摸着长须,一边语重心长地说:“沛儿,你不日就要入宫,宫廷那是要吃人的地方,我们家也不指望你能有恩宠,只盼着你平安才是。进了宫,多听多看,少说,明哲保身才是上策,你可明白?”
这话可谓是相当推心置腹了,把利害都说得明明白白,杨沛也是知道宫斗的厉害,对杨文瑞的话很是赞同,她连忙点头,表示知道了。
杨文瑞嘱咐完,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这对母女。
薛玉兰悄悄把杨沛拉进屋里,从她的梳妆盒下面拿出了一小叠银票,碎银子和首饰,尽数都推给杨沛。
“娘亲,你这是……”
“这原本是我给你攒的嫁妆,谁知道你被选进了宫,一些地契我都给你换成了银票,你日后进宫打点宫人总是用得上。”
薛玉兰含着泪,还是一字一句的叮嘱她,“宫里不比家中,你万事都要警醒着,花钱大方些,不然说不定哪个不起眼的宫女,都能把你拉下马。”
杨沛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