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郝光明的劝导,朱媺娖不仅气消了,想法也转变过来。
但她还是先剪了头发,才带着一箱压缩饼干再次回到大明这边。
值得一提的是,在意识到红娘子部缺粮后,郝光明这边就只购买压缩饼干,不买肉罐头了。
肉罐头好吃是好吃,却不如压缩饼干顶饿。
大帐是主将用来召集将官们议事的,并非李岩、红娘子的寝帐。
再加上朱媺娖离开并没有多久,当她再次过来时,李岩仍在这边处理事务。
见朱媺娖这么快就来了,李岩原本挺高兴的,可当瞧见朱媺娖原本达到背心的长发减成了及肩“短发”,还只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李岩表情便有些凝固了。
他下意识还想再说朱媺娖两句。
可想起红娘子之前的话,再考虑到朱媺娖已经剪了“短发”,他也只能摇头一叹。
朱媺娖听到李岩的叹气声,便将带来的压缩饼干放下,道:“李先生何必叹气?我不让亲卫营的女兵们剪短发便是了,只是我的头发理应由我来做主。”
李岩听朱媺娖不再要求女兵们也剪短发,到底松了口气,于是点头道:“殿下说的是。”
朱媺娖不再多说,而是叫上了费珍娥,前往方正化所在的营帐。
方正化依旧被安排和刘孝廉、刘炜彤住在一个营帐,但却时在辎重营内。
不过大帐其实也设立在辎重营的营盘——步卒与骑兵则是各自另设营盘,护佑在辎重营的周围。
到了帐外,费珍娥便喊道:“方公公可方便?殿下有事与你说。”
很快方正化便走出来,向朱媺娖正经地施了个礼,道:“不知公主殿下有何事吩咐?”
朱媺娖通过打开的帐帘注意到刘孝廉再向这边走张望,便道:“方公公到我帐内说话吧。”
朱媺娖虽然不住在这边,但其实也是有营帐的,因为和费珍娥在一起,所以实际只有费珍娥一人睡。
带着方正化到了费珍娥的营帐内,朱媺娖在一张高脚马夹上姿态端庄地坐下,才道:“方公公,我希望你能够从现在起就着手逐渐新的东厂,并吸纳原来东厂所遗留的人才和资产。”
“老奴遵命。”方正化先应了,随即才道:“不过老奴之前并不曾在东厂任职过,而今手上无人无钱,这东厂重建起来怕是会很慢。”
朱媺娖道:“无妨,对你说这事只是让你先准备着——钱的事我会为你解决,但人才却需要你自己留意、发展。
另外此事尽量保密,先不要让其他人知晓,明白吗?”
“老奴明白。”方正化点头。
朱媺娖见方正化如此听话,感到很满意。
说这事前,她还担心方正化以她还是监国而非皇帝,不愿受命重建东厂呢,没想到方正化一个字都没反对就答应了。
她觉得这里面纵然有方正化本身对东厂权利的觊觎,可对父皇遗命的认可才是决定性因素。
于是朱媺娖又道:“方公公既然做了厂臣,以后在我面前便以臣自称吧。”
“老奴···臣谢殿下恩典!”方正化向朱媺娖拜了下去。
···
当夜,朱媺娖加班往来大明与现代,除又带来几箱压缩饼干及十来个充好电的手提灯外,便是带了一百两黄金。
在回到竹林老宅入睡前,她便让费珍娥将黄金送去交给了方正化。
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在大明当下虽然粮食最值钱,可黄金的价值同样可靠,百两黄金应当足够方正化用一阵子了。
次日红娘子部继续行军。
朱媺娖依旧是在中军跟着李岩步行,神色澹然从容,就好像若日的争执不曾发生过。
但她那用一条红丝带简单束成马尾的及肩乌发却是格外的引人瞩目。
朱媺娖的头发都已经剪了,李岩自是不会再说什么,而是在行军之余为朱媺娖讲起了一些相关的知识。
“京城到保定有三百多里,我们离京后半夜一天虽走了上百里,但也只不过走了这段路的三分之一而已。
而今我们按正常行军,即便有公主殿下的手电筒可让将士们入夜后再赶一段路,估计也只能每日行进五六十里。
这般计算,我们要走到保定恐怕也得走三四天。
至于京城到潼关,虽不知具体多远,但估计也有一两千里。
以我们的脚程算,即便一路不耽搁,怕是也得走一个月以上。”
听到这里,朱媺娖忽然道:“京城到潼关有两千余里。”
李岩微愣,随即便叹道:“若是如此,怕是我们得走一个半月。”
朱媺娖也蹙起了眉。
此前她总潜意识认为张献忠所部要八月份才能夺取程度,留下的时间还充足。
可当赶起路来,她才发现需要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