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无人机查遍了整个东城墙,看到两处可能的贼兵掘坑点,杨展立即带着亲兵赶过去,指挥将士针对性地放了个万人敌。
彭!
只听一声巨响,万人敌爆炸的冲击下,原本就不甚稳固的掘洞顿时垮塌,十几名贼军中的掘土老手全都被埋了进去。
便是周边的贼兵,也都被万人敌炸死、烧死。
没过多大会儿,另一处掘洞同样遭到万人敌的“爱护”。
即便这处掘洞坑洞架构得更稳固些,没完全垮塌,可是万人敌所造成的烈焰区域,却也让坑洞中的善于掘土的贼兵成了闷熟的“叫花鸡”。
军阵中。
李定国在望车上瞧见两个掘坑点先后被万人敌轰击,剑眉不禁裹成了一团。
他隐约觉得,似乎他的一切动作都能被守将知晓。
这种情况太奇怪了,他也算是领兵征战多年的,拔城不知多少座,却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
没多大会儿,两名汉子一起来到望车下向李定国请罪。
这二人正是之前授命带兵去城墙下掘坑的胡顺都、王道亨。
虽说是来请罪,可两人心里却庆幸着呢。
幸亏前段时间大西军扩军,他们手下也收了不少人,此番就没亲自带队前去掘洞,不然如今就没命请罪了。
李定国看得明白,此番掘洞失败并非这二人过错,自然不会治他们的罪,反而抚慰了两句。
胡顺都放下心来,便问:“将军,是否要继续派人去掘洞?”
李定国反问:“那护城河有多深?又没有可能在远处掘地道通过护城河抵达城墙下?”
胡顺都闻言神色更难看,道:“那护城河至少有一丈深,若是我们想以地道过护城河,至少得掘地三丈深才稳当,怕是会花费不少时间。”
李定国皱眉略一思考,便道:“掘吧。先在护城河西侧建木堡防止守军炮击,再以掘土加工为土堡。有了土堡的保护,你们挖掘地道会安全不少。”
胡顺都、王道亨听了担忧、惧怕之色尽去,立即一起大声应道:“末将尊令!”
之后,李定国继续看向城墙。
虽然己方伤亡惨重,但他并没有下令收兵。
作为一员能经常取胜的宿将,他知道不能将胜负全都压在一个谋算上。
从护城河西侧掘地道到城墙下方,即便顺利,估计也得一天多的时间。
要是敌方有办法骚扰,需要的时间就更多。
这就是他为什么一开始让胡、王令人直接去城墙下掘洞的原因——在城墙下掘洞最快,若顺利的话,一天时间也许就能埋下足够的火药,顺利施展放杖法。
可惜,现在只能在护城河西侧开掘地道了。
要想不让胡、王二人在挖掘地道时受到骚扰,保持之前的攻城强度就是必须的。
至于受将士死伤惨重···他虽爱惜士卒,却不会因此做出错误的指挥。
何况他如今麾下各营兵马加起来有十几万,即便每次派三四万人上去攻打,天黑前估计一个营头也就能轮到两次。
他们兵力充裕,能分成数批轮次攻城,但成都守军就未必有这么多兵力了轮换了。
李定国也想看看,成都在他们大军轮番攻打下能坚持多久。
也许,不需一天他们就打下来了呢?
···
铛铛铛!
午时过去没多久(下午一点多),鸣金声便在成都的东西南北陆续响起。
成都南面。
刘文秀站在搭着遮阳布的望车上,用湿布巾擦了擦汗,看着前方陆续退下来的士卒,俊秀脸庞上尽是无奈。
他打仗没有李定国那么多的奇谋妙算,也没有孙可望的悍勇狡猾,同样没有艾能奇的勇勐。
他打仗与为人做事一样,就一个字——稳。
所以,在南城这边他一开始就是按照老营中商量的办法,让麾下兵马两万一批,轮番不间断地去攻城。
同时让掘土老手随队伍藏于城墙地下,掘土挖洞,为放杖法做准备。
看将旗,南城的守将与他原来的姓氏一样,姓刘。
不出意外,应是总兵刘镇藩。
虽然打了一上午,可刘镇藩似乎并没有发现城墙下的掘洞。
眼见着只要持续到下午,掘洞应该就能挖好,可以往里面送火药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
无论是前方,还是军阵中,不断有士卒因酷热中暑。
负责挖洞的士卒中暑的则更多。
甚至,刘文秀便是站在有遮阳布的望车上,都感觉有点顶不住了。
眼见军中非战斗减员越来越多,将士们几乎没有战心,刘文秀便派出快马向张献忠反应情况,希望可以先收兵,等下午没那么热了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