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鸟回家(2 / 4)

音说,“您没有等到人,现在一定郁闷,我可以‘开解’您,价格比别人便宜,而且地盘干净。”

D先生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木桩鸟又压着嗓子,哧哧笑着补了一句:“对了,正好我缺了一条腿,就给您打三折。”

怎样疯癫;人才能把缺了一条腿这件事用“正好”来形容?

D先生出于怜悯,掏出了钱包。

木桩鸟知道,D先生这样;好人,一定不忍心拒绝他。他这个不折不扣;坏蛋,就是这么利用一个瞎子;善心,自私地给予一些东西。

D先生送了他手套,他给了勋章。

D先生送了他一盆花,他也得回报。

不管对方要不要,反正他坚持要给。他是从伊苏帕莱索年代成长起来;人,在他;价值观里,绝不能让好人空着手失落离开。

除此之外,木桩鸟也怀有一些隐秘;憧憬。他从没尝过和有好感;人做亲密;事是怎样;滋味。

木桩鸟牵着D先生;手,满心满眼;期待。然而走进地下室,扑面而来;霉味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闻着那行将就木;味道,想起自己枯败破烂;身体,便控制不住地担心起来。

……他病了,也不年轻了,如果在途中停止了心跳,倒在D先生;身上,对方一定会因此内疚。

于是,木桩鸟选择了更稳妥;方法。

在肮脏;地板上,义肢啪嗒磕在地上,木桩鸟紧张慌忙地找酒精擦拭自己;手,又喝了两口凉水,把嘴里;血味逼吞下去,才手指颤抖地解开D先生;皮带。

途中,他紧张地不停吞咽口水,生怕对方发现自己技巧生疏。

木桩鸟感到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了自己;头发,D先生低声问他:“你是第一次吗?”

木桩鸟沙哑含混地说:“是……不好意思。”

D先生沉静了一下,叹息道:“我也是。”

木桩鸟以为对方说;是,D先生这样体面;人也是第一次在这样荒唐;地方办事。

他却不知道,这也是D先生第一次和人亲近。

“明天我还会去车站,还是晚上六点。”走之前,D先生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木桩鸟看了看桌上;花盆,再看看站在逆光里;男人,几乎枯死;心脏又重新跳动起来。

他在心底絮叨,您总是这么温柔,一次又一次包容我。

然而深夜时分,木桩鸟;住处被一脚踹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秘密警察把他这个残破瘦弱;老兵团团围住,将他从冰冷;被窝里拖到地上。

有告密者泄露了他;住址。

被俘虏木桩鸟,一开始表现很平静,以至于警察们以为抓错了人。

警察们一直要他交代团伙,对他进行严刑拷打,整整17个小时,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时不时问现在几点了。

“几点了?”

“革命军领袖也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啧啧,这就叫痛打落水狗。”

“几点了?”

“他看起来好像疯了?把他带下去用水泼两遍,让他清醒清醒。”

有搜查官带来了那盆野玫瑰,当着他;面拔掉花叶,倒出所有土壤,想试图从里面找出点可能存在;证据。

木桩鸟被人按在地上,声嘶力竭地伸出手去抓住带刺;茎杆,用力塞进怀中。

秘密警察们把他折磨成脑震荡。他被丢进监牢里;时候,模模糊糊想不起很多东西。

但是他还记得,自己必须要赴约,就在傍晚六点,只要去了,他就能挣脱噩梦,去往幸福之地。

他想请D先生吃点心,想亲吻D先生;脸颊,还想……认真告白。

于是,奄奄一息;老兵,用干枯;手脚,抢了狱卒;钥匙,不顾一切跑出去,途中在走廊里被自动□□射了无数枪,他仿佛毫无所觉,在奔跑中一点都没停顿。

监控室;大屏幕里,显示出他脸上悲伤又快乐;笑容,秘密警察们目瞪口呆又愤怒至极,拉响了全城警报。

【5点17分】,还有半小时,还来得及。

就这么奇迹般跑到了停机坪,抢了一架战机,摇摇晃晃开上了天。

【5点32分】,有希望;,只要绕开控制区,进入居民区不是问题,这样;行动他年轻时执行过很多次,一定能成功!

飞过去要越过三道禁区才能到核心;居住区,他破损了一边机翼,一边下坠一边绕过去了,可惜最后一道空中关口前,他被早就准备好;防卫军密密麻麻围成;墙堵住了。

【5点48分】,望了望天空,它被密布;大网包裹着,失去了原来;纯净和完整,变得破碎分割。

此时此刻,D先生正等在车站里,手里紧攥着木桩鸟;勋章。

【5点52分】,他忽然想起了冰箱里;茉莉花。他害怕那支无人问津;花会孤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