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肯定不能把自己经验用在陈先身上。
但他本着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婚的原则,语重心长地说:“陈先,恋人相处是一门学问,不能用男人眼光衡量女人思维。我和我爱人结婚十年,有没有闹过意见?有。”
“可你从另一角度看待,一个成功男人背后,肯定站着一个女人。”
“我开诚布公的讲,我能从普通科员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有背后女人默默支持,以及无私奉献。”
“其实,家庭看起来简单,实际经营起来并非易事。丈夫和妻子是家庭的两大主角,决定家的未来走向。在我看来,家庭要想经营出色,躲不开两个字,那就是‘包容’。”
“正如某些人所说,家庭不是讲理的地方,而是讲爱的地方。那么何来的爱?无外乎包容。”
“妻子包容丈夫,丈夫更要包容妻子。因为夫妻之间是最近的亲人,彼此长时间生活在一起,势必暴露相互缺点。”
“吸收对方优点的同时,也要包容对方缺点。作为男人,应该大度一些,要尊重妻子选择。”
“至于你提到的双方事业,身份原因,难免产生理念分歧。以罗佳性格,她很难为了你放弃自己事业。”
“那么,你反方向思考,可以按照相关规定,变通这种隶属关系。”
陈先赫然开窍,惊喜说道:“省长,我明白了,是我想得太过狭隘,也很自私,我知道怎样处理了。”
厉元朗说得没错,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一旦陈先和罗佳结婚,罗佳的事业只要不在陈先管辖范围内,照样可以做生意。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并不发生冲突。
以前,陈先可以帮助罗佳,那是看在罗家父女遭受欺负,本着一颗正义之心采取的果断行为。
成家以后,陈先就不能在这方面有半点的倾向性。
掌握好分寸和尺度,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开窍的陈先,一扫阴霾,浑身顿时轻松不少。
食欲大开,一口气将饭菜吃得干净。
厉元朗下午还有个会,短暂休憩,便在陈先陪同下,驱车前往会场。
会议结束后,厉元朗并未急于离开会场,而是和参会的简来意碰了面。
二人单独坐在会客室里说话,陈先则在门口当起临时门神。
至于他们谈了什么,陈先不需要了解。
趁这机会,他掏出手机给罗佳发了一条消息。
问她忙什么?
罗佳并未马上回他,估计她正在忙着。
上一次在奂宁,陈先已经接受罗佳伸出的丘比特之箭,确立了双方男女朋友关系。
由于他之前与徐小可那段失败婚姻,陈先极其谨慎。
生怕选择不好,会再次陷入苦不堪言的怪圈。
就在陈先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私人手机忽然响起。
拿出来一看,是张辉的号码。
陈先担心距离会客室太近,影响厉元朗他们谈话。
于是走到一旁僻静角落,低声说:“张辉,我现在有事,不着急的话,稍后我给你打过去。”
电话那头的张辉却说:“突发一件紧急事情,我需要马上告诉你。”
陈先望了望会客室门口方向,点头道:“好吧,你说。”
张辉告知陈先,他刚刚从副县长毕士光那里得到消息,文光县郊外的山上,发现一具无名骸骨。
根据警方初步勘测,死者是一名男性,年龄在四十岁以上,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五年。
而且,在尸体旁边,竟然有一张纸片,上面显示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体。
警方利用技术恢复,确认内容为“害我者,徐”几个字。
因为徐后面的字体实在分辨不出来,但张辉分析,会不会是几年之前失踪的钟炳深。
张辉曾经在省报担任记者,消息灵通,自然知晓钟炳深潜逃一事。
出于职业敏感,张辉认为,死者或许与徐成利有关。
急于打这个电话,他是想让陈先帮着分析。
自从前几天方文初来见厉元朗,陈先或多或少掌握到泉石县曾经出现的占地事件。
只是厉元朗没让他参与,他不能刨根问底。
侧面倒是了解到某些环节。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文光县突然发现的无名骸骨,好似给陷入瘫痪的事件,打了一剂强心针。
陈先凭借敏锐分析能力,确信这个消息十分重要。
挂断之前叮嘱张辉,要他盯紧骸骨,不要有闪失。
随后快速走到会客室门口,侧耳听着里面动静。
深呼一口气,抬起右手,轻轻敲起了门,并隔着门说:“省长,我有要紧事向您汇报。”
里面很快传来厉元朗的回应声,“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