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串人族看不懂的字符。
羽族人却像得到了什么重要指示一般,怒喝一声,这串字符当场化作流光,朝着某个方向急速奔去。
柯林斯以为羽族要反悔,反应极快地打出几枚金簇头就要把那流光打散。
可那流光却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柯林斯的金簇头居然如碰到空气一般,从流光中间直直穿过,却没有对流光造成任何干扰。
“没用的。”戚飞篁还是那副和善的表情,“秘法会带着它的使命,直到我们找到神女,才会……”
“消散”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流光突然像一个皮球一样,砸在了塞西的头顶,又弹了起来,砸中了站在他附近的谢尔顿几人。
这皮球的重力势能很大,即便第一下的威力已经被塞西接走了不少,但落到谢尔顿这样纯正的“脆皮法师”身上,还是让他痛呼出声:“哎哟!痛痛痛痛!”
“怎么会!”戚飞篁哑然失声。
自柯林斯出场之后一直没有再说过话的安维宜却突然吐了一口血。
这下戚飞篁哪还能不明白,他连装样子都装不住了,怒目圆睁:“又是你!!”
安维宜今天的消耗很大,她本以为两人谈判与她无关,便也没想着嗑药补充魔素,结果羽族突然又开大,那一看就很危险的流光还直冲塞西而去!
柯林斯这个没用的老师连到流光都制止不了。
无奈之下,为了自家领民的安全,领主大人一咬牙,用遮天术把那流光包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流光会不会和鸟人们射出的光箭一样四散开,撑不起那么大的防护罩,干脆直接来一招“画地为牢”。
把攻击包起来总行了吧!
好消息是:这招有效。
坏消息是:能耗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大。
如果是初级的星阵,安维宜甚至怀疑,接了这一下的攻击,初级星阵能直接被崩碎。
她连嘴边溢出的鲜血都来不及擦,拿出昨晚炼出的珍品红蓝药直接灌了下去。
那口摇摇欲散的气总算是被接上了。
与此同时,那几乎要突破遮天术包裹的流光,再度被凝实起来的防护罩被包的严严实实,甚至还在安维宜的控制下被压缩成了“真空”状态。
光是飘渺逸散、不能被捕捉的,但由魔法元素构成的流光却打破了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
它被压成了一颗实心小圆球,委委屈屈地锁在小小的防护罩里,动弹不得,连跳都跳不起来,只能委委屈屈地滚到了塞西的脚边,紧紧挨着他,任由他踢踹也不离开。
看起来可怜极了,一点也看不出那是能让安维宜都吃了个暗亏的大杀器。
差点痛失一个“人族推广经理”,安维宜第一次冷下了脸,质问戚飞篁:“敢问阁下这是何意?找神女是假,来我人族领地杀人示威是真?”
哪成想戚飞篁居然看起来比她还生气,反问安维宜:“安师又是何意?如此践踏我族,是想要与我族开战吗?!”
安维宜第一次知道,两个语言互通的种族之间居然能有这么深的沟通壁垒。
“你们羽族真有意思,自说自话丢了东西,门也不敲就擅自闯到别人家里,跟个土匪一样,还要殴打主人。好不容易教你们懂点事,又拿出要杀人越货的架势,我们维护一下自家人,还张口闭口就是要和你们开战?”
“你们老说被践踏,懂不懂什么叫文化壁垒,什么叫入乡随俗啊?意思就是你们的王亲自来到人族王宫赴宴,看见菜单上有烤小鸟都不能随便瞎叫唤!”
“懂礼貌是一个智慧生物应有的礼仪,否则最多是能直立行走的野兽而已!”
“如果是野兽的话,那也不用开战了,就算我们今天把你们全部斩杀于此,你们又能如何?”
安维宜冷笑:“我的药剂,可是管够,持久战,你们尽管来试。”
全场静默。
如果有游吟诗人在此,必然会双手颤动、心潮澎湃地将安维宜这一番疏狂之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再编成音韵和美的传唱诗歌,传颂到人族的每一个角落。
虽是三族鼎立,可羽族和兽族向来在武力值上鄙夷人族,日常叫嚣着要攻击人族。
生活在边境上的人族时常被会那些违反三族公约的异族骚扰,苦不堪言。
而人族大军却总是为了整体的和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几乎是第一个当着异族的面直言“开战你尽管来”的人。
不管现实究竟如何,至少这一番话,振奋了在场绝大部分人族的内心,热血在他们心头翻涌:是啊,羽族都这样威逼到自己头上了,我们却连一点大声说话的抗争勇气都没有吗?
那与窝囊废又有何异?
人族法师,不如全都卸袍归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