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零柒第一次见到道三。

那时候他们都不是改造人，都还在孤儿院里无忧无虑的活着。

虽然在孤儿院的平静生活真的很舒服，但是零柒总觉得对这样的生活有些厌恶。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就连书里那些波澜壮阔的故事都不能激起他情绪上丝毫的波澜了。

今天他才看完一本冒险小说，他觉得这个故事并不精彩，主人公那种一股脑的冲劲反倒有些可笑。

相比之下，他更欣赏故事里的反派，能力强大，目标明确，执行力高，如果不是因为那可笑的主角光环，谁赢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旁边的那本《不死的理论》？”零柒觉得这个声音有些陌生，他看了眼身后的那个孩子。

头发乱糟糟的，但是眼睛很清澈明亮。

他的手上已经抱了一堆书了，好像都是关于概率的。

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单子，他似乎是拿着书单来找书的。

零柒露出了他那招牌的微笑。

对他来说，微笑已经不能算是一种情绪了，而是一种面具。

只要戴上，周围的人都会变得和蔼以及不用来打扰他。

他从书架上取下了图书。

“《不死的理论》，呵，理论本来就是‘死’的，它就该待在它该在的位置，不死，那岂不是有了思想？真有趣……”

有了思想的东西，就绝不会安分了……

道三接过图书，表情有点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本来想直接走掉的，但是他还是站住了。

“大哥哥。”

零柒：？

“我觉得你不笑的时候更好看。”

零柒：！

“你不是真的开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有自己喜欢的事情会更开心些。”

“嗯，还有吗？”

这一下给道三整不会了，小道三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零柒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看着那个小家伙的背影，零柒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开心呢？

……

从那以后，零柒会留意一下图书馆里的人。

那个小小的身影经常在一个角落里，桌面上堆的书很高，平常不太容易被注意到。

零柒来图书馆的次数比以前更多了。

不过小家伙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每次视线对上的时候，零柒总是礼貌的回以一个微笑。

道三也是回应一个微笑。

他觉得大哥哥应该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书，自己也为他高兴。

在道三的印象中，只是孤儿院里有一个喜欢看书，爱笑的大哥哥罢了。

就这样，两年时间过去了。

零柒今天来到图书馆，并没有看到那个小家伙的身影。

不过以前也有几次他没有来，零柒也没有当回事。

但当他翻完书本上最后一页，才发现不太对劲。

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人。

这时，图书馆的大门被撞开，一席人闯入了进来。

看服饰，应该是私人的武装兵。

为首的穿着研究服的男人，拿着手中的照片确认了一下这个正在看书的少年。

他在零柒对面坐下，随即拿出了一份报告递给他。

“经过我们的调查，你的体质很符合我们对实验体的要求。”

零柒把书本扣上，对桌面上的报告翻看起来。

研究员觉得这个少年挺特别的，别的小孩看到那么多士兵，都被吓得哭喊打闹，这个少年居然在知道这么离谱的事情之后还能安静老实的翻看报告。

“你要成为我们的实验体吗？不过即使你不愿意我们也会想办法——”

“好啊。”

这是研究员第二次被少年惊讶了。

“这么果断？你知道实验体会承受什么痛苦吗？而且副作用我们也不确定哦？”

零柒只是回应一个微笑。

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零柒知道，这是个机会，是个让他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机会。

如果让它溜走了，他会很后悔。

……

零柒从培养舱里睁开了眼，他握了握拳头，透过不断冒着气泡的营养液看着自己这幅全新的身体。

“从今天起，你的代号就是零柒。”

方远拿着数据板，站在培养舱面前对我说道。

“这幅身体将会伴随你一生，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自那之后，零柒经过了方远严格的训练，成为了杀手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