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我啦,江组长(1 / 3)

基于自己失去即永恒的狗屁理论,江寒在开题大会上再次见到余京墨,简直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失去?小梨涡好端端地坐着呢。

错过?屁,才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在人生漫漫长河里连臭鼻屎都算不上。

伴随着“进一步评估星载激光雷达林下地形的反演性能”的领导讲话,这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愈发诡异。

如此情景,江寒叹了口气,同一旁的助手讲,我更愿称之为该死的缘分。

与她甚有缘分的余京墨伸出手:“你好,第五军区少校,余京墨。”

江寒瞪着眼,并不太想握手。

她拈花惹柳,放浪形骸的声名在外,但并不意味着她想将这烂名声带到工作领域中,更不想以这种姿态与未来同事共事长达半年。

差点当上博大教授、有那么一点点知名度的RS领域研究员,为捉出轨男友深夜大闹酒吧。

啧,想想就刺激。

“头儿,想啥呢?”刘楠小声提醒她,“握手啊。”

江寒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回握他的指尖。

“382项目组组长,江寒,请多指教。”

事实证明,该死的缘分还是能被刻意避开的。

虽然两人做了邻居,晚上睡觉时身体的直线距离都不超过一百米,中午打饭晚上遛弯认亲机会多得遍地都是。

但是,项目开始一个月后,两人依旧没有说上一句话。

原因无他,只是就算两人迎面遇上,江寒也会自动降低海拔,使自己一米七二的身高蜷缩在五十平方厘米的空间里,最主要的是,处在余京墨一米九的视野外。

这和谐的平衡在第三十一天,被打破了。

“你在干什么?”余京墨看着蹲在面前的江寒长达五分钟,好奇地问。

……当然是躲你个没眼力价的瘪犊子,江寒心里暗骂,但嘴上却说:“看蚂蚁。”

“蚂蚁?”余京墨也蹲下来,跟她保持同款蹲坑姿势,“这边的蚂蚁有什么独特的说道之处吗?”

“蚂蚁的视觉系统是二维的,只能看到平面,爱因斯坦说,在球面上爬行的蚂蚁,永远不会知道球面不是平面…蚂蚁脑容量很小,它们做决策时,是几个蚁脑连在一起……你说蚁脑应该是串联还是并联?”

“………”余京墨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哦……”江寒拿树枝在地上画圈,“我觉得应该是并联,相同情况下并联电功率大。”

余京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对个屁,江寒问他:“你怎么还不去晚训?”

“我去交材料来着,正好碰见你。”余京墨扬了扬手里的档案,“那边刘楠好像找你什么事,你思考完这些问题,要不去看看?”

江寒点点头:“行。”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

江寒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等他身影消失,屁股一歪,摔在旁边的土坷垃上。

还没等她坐出个屁股印,就听刘楠扯着嗓子喊她:

“江——寒——江——寒——”

江寒被刘楠这种死了爹的喊法搞得毫无脾气:“哭什么丧呢?!老子在这儿!”

“哎呦头儿,你咋坐这儿呢?”刘楠咋咋呼呼地拉她,“小梁说刚解析出了个结果,让你去瞅瞅呢。”

“知道了,让我歇会。”

“在这儿歇啥呢头儿,这儿扬灰荡土的,咱回屋里头歇嗷。”

“扶我一下,啧,别拽我衬衣!”江寒按着他的胳膊站起来,蛮不讲理地说,“你那爪子别把我刚换的白衬衣弄脏了。”

刘楠悲愤地大喊:“谁弄脏谁啊?!江寒!你那手刚往土堆上抓过!嗷!”

“没大没小的,”江寒又把脏手往他外套上蹭了几下,“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的时候叫组长。哎哎哎,少给我比比划划的昂,小心我扣你工资!”

刘楠才不吃她这套,溜得飞快,扔江寒一瘸一拐地在后面慢吞吞地蠕动。

很好,江寒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刘楠记了一笔。

也亏得她记性好,翻旧账的时候能精确地指出刘楠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如果现实中有字幕,她估计还能记得标点符号和停顿重音。

看看,某些人还没心没肺地呲着大牙乐呢。

江寒阴恻恻地笑着,在刘楠专栏上又开一行,写下:实验态度不端正。

作为十年之交的挚友,沈君道常骂她睚眦必报的狗东西。

江寒虚心受教,且从不改正,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活成了没几个朋友的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的江狗看了看梁爽的解析结果,又把她骂得狗血喷头。

“你用的哪个函数?”

“NMF(对流层映射函数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