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能乱吃,话不能乱说(1 / 3)

刘楠比江寒高不了多少,背起她,两腿都在打战。

背上背了个病怏怏的,身后跟了个哭哭啼啼的,腿肚还颤巍巍的,刘楠一出实验室便收到了无数的关怀与问候。

余京墨跑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没啥事,”江寒摆摆手,“你回去训练吧。”

“有事!”梁爽抹泪儿,“刚才江寒又吐又晕,半天都喊不醒。”

“我真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

“先别交流了,”刘楠气喘吁吁地问他,“医务室在哪边?”

“我带她去吧。”余京墨几乎没有迟疑地说,伸出手想把她接过来。

天气很热,大家穿得都是些薄衣服,江寒那身棉麻的长袖又薄又透,此时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

虽说事出紧急,但没经过江寒同意之前,刘楠还是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让她和余京墨保持应有的分寸。

刘楠不着痕迹地拒绝道:“啊,行,确实也是你比较了解,没事,你在前面带路吧。”

余京墨抿了抿嘴,加重语气:“我来吧。”

他俩相争,争夺的对象这会儿缓过神来,甚至还妄图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江寒戳戳刘楠:“没看出来,我居然这么抢手啊?”

此话一出,真是让人想把她撂地上。

余京墨剥了个巧克力,塞到她嘴里,冷道:“你闭嘴。”

刘楠一个寒颤。

他从这简单的三个字里感受到了无声的愠怒,也不是指向他,而是针对现场所有人,包括自己背上的江寒。

见风使舵的刘楠主动交出革命战友:“那您来吧。”

几个人护着江寒转移到余京墨的背上,他攥拳到江寒腿下,又把她往上抬了抬。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刘楠两手空空地在后面追,还和负重前行的余京墨差了一大截距离。

“算了算了,余队您快去吧!”刘楠在后面喊,“我去看看食堂这会儿还有饭没!”

也不知听到了他的呼喊没,余队的脚步似乎平稳了些。

因为江寒又在他背上叽叽歪歪地说些不着调的话。

她满身虚汗,皱着张惨白的脸,笑道:“我就是低血糖,又不是要死了,搞这么大阵仗。”

余京墨浑身上下,没一个毛孔想听她说话。

江寒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犯得着这样上赶着贴江寒?

他很生气,生气到自己都有些惊讶。

“傻了?”余京墨语气淡淡地,“傻了不吃饭,不知饥饱?”

江寒伸出手,比了个小拇指:“是有那么一点点。”

有些话,平时说是活跃气氛,这个时候说那就是不知好歹,火上浇油。

余京墨的脸更冷了,从江寒的角度看,简直像冰上结了霜。

他说:“工作让你卖命也不是这样的,你这种牺牲毫无意义。怎么,实验室离了你就不工作了吗?你逞什么英雄?!”

嘿,你别说,离了江寒,二组进度肯定受影响。

但这话当然不能现在说,除非她想在这大太阳下自己爬去医务室。

炎炎烈日下,江寒终于闭上了自己那张破嘴。

两人沉默着到了医务室,等挂上葡萄糖,余京墨又塞了块糖到她嘴里。

桃子味儿的,甜得腻人。

医生问她:“怎么了?”

“痛经加低血糖,吐了两回,刚刚晕过去了。”

“吃药了没?”

“吃了布洛芬和吗丁啉。”

医生停了笔:“为什么吃吗丁啉?”

“胃不舒服。”

“吃布洛芬之前没吃饭吗?”

“吃了几块饼干。”

听完她这几句话,余京墨觉得她该治的是脑子。

“药能这样乱吃?!”余京墨低声骂她,“布洛芬伤胃又伤肾,你要不要身体了?!”

江寒极其乖巧地低头受教。

她这人优点不多,就是识时务,自己不占理的时候从不辩驳。

医生打量他:“你是她男朋友?”

“……不是。”

“不是的话出去等。”

江寒目送余京墨被赶出诊室,胸腔里的郁结之气还没呼出口,便迎来了医生长达五分钟的训斥。

“经血量怎么样?”

“正常。”

“经常痛经吗?”

“有时候会,但这么严重还是第一次。”

“平时生理期的时候也是这样乱吃药?”

江寒蔫了吧唧地:“有时候是。”

军医皱眉道:“你学历这么高,连不能乱吃药的常识都没有吗?!”

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