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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AM 一锅咸粥 1632 字 10个月前

3.

当时蒲嘉栋如何回应的,邬叶已记不太清了,或许他根本没理自己发疯,又或许只是拍拍她的头。

今天是多伦多Blue Jays对美国明尼苏达双子,整场比赛没什么看点,双方几乎是你赢一场我输一场进行的。整局比赛看下来,邬叶已经有些疲惫,她坐地铁回到酒店,赶紧冲了个澡后,趴在床上玩手机。

中午与翟嫣的对话如同一块烙印,无法在邬叶的脑海中消散。她咬着下唇,手指轻触着手机屏幕,打开了阿滕的微信。

在对话框内试探性输入:阿滕哥,

停顿犹豫许久,又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斟酌词句,但最终下面的问句也并没有打出来。

她双眸盯着屏幕,对话文字的光影在眼底闪烁,片刻后,全部删掉,退出。

一翻身,邬叶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手机被她随意抛到床的一边,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看。

深呼吸几下,试图将心头的波澜平复。

不想了,不想了。

刚好奔波过后困意来袭,邬叶卷着被子睡了个香甜的午觉。

睡梦中,她似乎置身于一个虚实交错的困境,同时以第一视角在这空间中看到蒲嘉栋的身影。

他背对着自己,二人之间仿佛被一层轻纱隔离,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在虚空中荡漾。对方缓缓侧过头,似乎在回应她的召唤,她欣喜地就要拔腿狂奔过去,谁知蒲嘉栋背后倏地出现深邃的黑色漩涡,瞬间便将他吞没。

梦中的场景变换,邬叶似乎还能够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跳声,‘砰砰砰’敲打在胸膛中。下一瞬,她便又在一幢别墅内,被人紧紧地禁锢在沙发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抬起下颌仰望身前的桎梏。邬叶想要发声,张张嘴巴,却没有任何声音。

她的唇一张一合,反复重复一个人的名字。

当邬叶再度醒来时,她大汗淋漓,呼吸仍然急促。她轻轻摸摸自己的耳朵和脸颊,发现它们仍旧发烫。

喉咙则因为在梦中拼命呼喊而干涩得要命,她迅速坐起身,抓起窗边的水杯,往喉咙咕咚咕咚灌水,像是试图冲刷掉梦境给她带来的心惊肉跳,直到饱腹感极强后才肯罢休。

接下来两天邬叶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后,便按照原计划继续自己的行程,从租车行提好车,邬叶便回到酒店办理退房。将行李们搬移安置到车上去,开始她的自驾之旅。

从多伦多一路向西,直至遥远的温哥华,这段路程跨越四千多公里,邬叶每日以六小时的速度开车,走走停停。

途中时而匆忙,时而有限,期间曾停留在一些她与蒲嘉栋落脚过的城市或小镇。同时,她也大胆地涉足进从未听说过的地区,折腾半个月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虽然独自驾车行驶穿越加拿大东西部固然疲惫辛苦,但这趟独行之旅带给她的,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似乎她在以这种方式向世界宣布,她终于长大,变得更加坚强、成熟。

车子开到大温地区已是傍晚,夏季日照时间长,八九点钟太阳才有逐渐落向西方的地平线。邬叶订的房子在温哥华,吃住行都很方便,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她将车子再次开上高速公路,当她稍作反应时,她人已在西温半山腰处。

这是蒲嘉栋的房子。

又或者是他曾经的住所,邬叶不确定。

她站在半山腰的这座房产前,对于这个地方的归属感感到矛盾而迷茫。

西温的房子独立和私密性都很好,尤其是半山腰的房产,能够从上往下俯瞰最为繁华的温哥华市中心,隔着海湾可以望见高楼林立的对岸,夜晚的灯光熠熠生辉。

邬叶将车子停在路边,下了车。

一整日都在路上,驾驶让她的筋骨有些酸痛,她弯下腰伸了个懒腰,绕到车子另一侧,看着眼前一片开阔天地,打开副驾驶车门,猫腰取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邬叶并不怎么抽烟,平时几乎不碰,只有在极度的焦虑或者烦闷之际才会点上一根。但此刻,她觉得需要这种方式来冷静自己的快要沸腾的情绪。

她将烟从盒子里取出,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烟雾在夕阳的映衬下飘散,她静静地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

邬叶安静地看着一桥之隔的市中心,偶尔又转身出神地望着身后那座二层别墅,思绪在回忆中穿梭。就算人只站在外面,她似乎也能想象到自己与蒲嘉栋曾经在里面生活过的点滴和当时的欢声笑语。

舌尖贴在上膛,发出啧一声。

不知不觉间,烟已经燃烧到了烟蒂,这时下方有人开车上山。

邬叶原本以为是周围的邻居,谁知那车在经过她后,缓缓停在这幢房子门口。

从车上走下来的人,令她大吃一惊。

蒲双玉同样震撼,烟雾散去,那张令她永不会忘记的脸庞浮现,她声音立刻变了调:“邬叶?!”

邬叶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