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不敢有一丝松懈,时刻维持着对自己及周边人、物的掌控——这些确实很累,当有明确的目标时,这些身体上的劳累还勉强能被接受。
最让闻锦不敢想象与不敢面对的是,当身边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在自己意料之中,甚至是在自己的算计之下发生的……
这时,朋友还是朋友,亲人还是亲人吗?
对方以真心待己,但这种真心却是自己算计得来的;或者自己以真心带人,却发现对方的虚以委蛇……不,这时候自己的“真心”真的是出于自己的真心吗?
小姑娘不敢想象这样的情形。
爸爸妈妈也时常会直接来洞天看望闻锦,小姑娘也困惑的询问过爸爸妈妈,但得来的只有妈妈的一顿揉搓。
“你还小,这些以后长大了慢慢就懂了,爸爸妈妈也没办法告诉你些什么。”
闻爸爸是这么说的,
“不过闺女你记得,你背后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我们闻家——遇到什么事还有我们呢!不用害怕。”
做父母的是最懂子女的。
突如其来的换了一个陌生世界,虽然自身的安全与生活有保障,但从小娇生惯养从未经历过挫折的小姑娘突然开始了孤身一人的生活,
闻锦没有表现出过什么,但闻爸爸和闻妈妈清楚的看到了女儿的不安。
“爸爸妈妈还在呢,没什么需要你自己抗的事情。遇到什么随时来找爸爸妈妈。”
……
在想清楚之前,闻锦并不想做到师傅与爸爸妈妈那样算无遗漏。她总觉得,自己真切的感受和认知未知的事物才是真正的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闻锦从来没有与鹤田滕吉他们直接交流过。
——小姑娘对自己有几把刷子有自知之明。
只有坐在六爻排盘面前,她才有与这些天才交流对峙的能力,更何况——
闻锦非常确信,在这群人精面前,自己没有能力完全控制住自己所有的微表情与小动作,在他们面前自己也无法做到在交流间不被套话。
他们可以借助自己身上的许许多多自己无法控制的细节来真正认识自己。
——即使闻锦无数次的确认,鹤田滕吉与风间千流不会因为这些而背叛,但小姑娘并不想看到他们见到真正的自己后失望。
更不用说横滨的剧本组们——站在他们面前……
闻锦想起来那个场面就忍不住心下瑟瑟发抖,真的太可怕了QAQ
每次去横滨做任务时,是小姑娘动用能力最频繁的时候——千万不要碰到剧本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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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五条家,是闻锦第一次以闻家子弟身份露面。
从打开车门时起,小姑娘就在努力维持世家嫡女的礼仪风范,力求不出一丝差错。
这也是闻锦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世界中的上流社会,暴露在精于谋算的人们的视线中。
……
——终于结束了!
闻锦终于松下一直挺直的腰背,软软的趴在了凭几上。
在脑海中反复回想了几遍从进门到现在短短十几分钟,没有找到什么不对地方后,小姑娘终于松下一口气。
随着精神的一松,腰酸背痛脖子疼猛地涌现
——金色光芒骤然升起:给自己治治可怜的身板。
闻锦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帮不堪重负的脖子减轻重量,有气无力的冲五条悟嘟囔抱怨:
“怎么每次见你都没什么好事!”
“诶——”
白发少年闻言不满的拖长了尾音,扭头向好友告状:“杰,你快训她!怎么连这都要怪我!”
他凑上去,伸手抵住闻锦的发冠,迫使小姑娘抬起了头,
“这怎么拆呀?”
五条悟灵活的仿佛流体的猫,以奇奇怪怪的姿势一边躲过夏油杰企图拖开自己的手,一边在闻锦没反应过来之前挨个拽了拽各个发饰,下手没轻没重。
一通乱搞后,没拽下来一个发钗不说,小姑娘本就要撑不住的脑袋被拽的猛地向下在凭几上一砸——
碰——
“嗷——”
眼泪汪汪的缓缓抬起头,嫩白的脑门瞬间通红一片。
被惨叫声惊的一顿,滑不溜秋的猫猫终于被夏油杰逮到,毫不留情的一拳头砸在在白色的毛茸茸脑袋上:
“嗷——”第二声惨叫接踵而至。
眼泪汪汪的的捂着脑门,闻锦恶狠狠的咬牙。
虽然这声惨叫不知道有多少装的成分,但是听起来是真——的——爽!
“杰,杰——别打了别打了!”
五条悟被护崽心切好友追着在屋内上蹿下跳,
“这不是看阿锦带着那些东西好累的样子吗!人家也是想帮帮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