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一条线索,她怎么会知道谁是小偷啊?
松田阵平又问:“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排查犯人呢?”
云居久理知道他这是在故意考她,或许是想要用这种循循善诱的方式来唤醒她的记忆,所以云居久理也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首先你是警察,你是有权利对嫌疑人进行简单搜身的。检查背包、口袋、一切有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
松田阵平兴致浓:“如果搜不到的话呢?”
“小偷知道这个出口是监控死角,说明他经常搭乘一号线的地铁,对这里很熟悉,所以要立刻去检查搭乘记录。”
“喔哦~不赖嘛。”松田阵平点头。“那么检查完之后呢?”
“如果搜不到赃物,且查验完搭乘记录都没有办法确定一个人的话……”
云居久理思索少许,斩钉截铁道。
“那么小偷应该有同伴。”她说。
松田阵平看她的眼神微微有了些许变化,像是在欣赏着一个巧夺天工的璞玉。
“你简直是把我当时的行为口述了一遍。”
“?”云居久理。“你是在怀疑我失忆的真实性吗?”
松田阵平笑笑:“没有没有,因为当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云居久理:“……我当时说了什么?”
“你说医生肯定不缺钱,所以不会做这样偷东西的行为。”
“……”云居久理。
“然后我说动机只是辅助,绝对不是定罪的关键。”松田阵平把香烟扔进隔绝袋。
他仔仔细细打量云居久理:“不过这是什么科学奇迹吗?难道失忆还能让人的智力提升?如果以后再有笨笨的后辈我就让目暮警官送去‘炸’一下,说不定也会变聪明呢。”
云居久理觉得他多少是在调侃自己。
“正如你所说,赃物有可能被转移到了同伴的身上,所以我就去看了一下监控。
排查经常性和三位嫌疑人里某一位同时搭乘地铁的对象。不过这也归功于你当时放在钱包里面的天平葵花章是金属物,所以小偷的同伴在过安检的时候被扣了下来。”
“那么,犯人是……”云居久理问。
“就是外科医生,一号线是他每天上班的直达线号,所以他每天在上下班的时候都会在地铁站里‘顺’走一些东西。同伴是他的邻居,在医院旁边开一家水果店。”
松田阵平说完之后,顺手把手里的装烟袋扔到垃圾桶里。
咚。
袋子落在最里面。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呢?”他问。
完全,没有。
云居久理还没来得及摇头,松田阵平的右手抄兜,微微伏低看着云居久理笑道:“另外,小偷被找到之后,你捧着钱包说两句话。”
“哪两句?”
“第一句:‘徽章没有丢真是太好了’。第二句……”
他的语气放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缓慢说出。
“‘松田警官你刚才的样子真是帅——呆——了,可以交换一下邮箱地址吗?我保证不会烦你,只是想要和你做——朋——友。’”
“……”云居久理的脸色骤然发黑。
这家伙不会是在占她便宜吧?
*
一号线通往律师联合会。
云居久理当时乘坐一号线就是为了去领取自己的天平葵花章。
谁能想,刚拿到手还没捂热乎,一下地铁就被偷了。
根据身边人的描述。
云居久理之前有点粗心、有点胆小、有点爱哭,还有点花痴。
确实和她醒来之后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太一样。
云居久理的内心想法从“我怎么可能倒追这个家伙”变成了“这个家伙喜欢这个调调的软妹啊”。
抱歉。
她现在做不来了。
再相处一段时间的话……他大概率也会觉得她很无趣了吧。
很好。
到时候就可以和平分手。
结束这段奇奇怪怪的孽缘。
反正他们俩是在摩天轮上确定了关系,然后云居久理就在医院里躺了三天。
这样的情况推断。
两个人别说是有没有做过了。
恐怕连接吻都没有吧。
那形势就更加简单了。
在善变的男人对她丧失兴致之前,她至少得有一点生存技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没有钱租房而睡大街。
记忆空白的时候……真的太不方便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立刻就渡过修习阶段。
*
从地铁站回家之后。
云居久理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