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门铃在侦探社内回响。
“是客人吗?”中岛敦手忙脚乱地放下文件夹,“请稍等!”
来者是一名咖啡店老板,她说店里经常听到猫叫声,昨天还看见许多半透明的猫咪在厨房游荡,咖啡店的熟客都被灵异事件吓跑了,令她非常苦恼。
听完对方的陈述,江户川乱步往嘴里塞了一个鲷鱼烧,转向坐在窗边吃早餐的男生。
“信玄,是你的业务范围哦,该工作啦。”
名叫信玄的青年抬起头,他有张昳丽的脸,大而圆的浅金色狐狸眼,蓝紫交错的卷发让人联想到蓝莓味水果糖。
他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好放下吃了一半的鸡蛋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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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家住侦探社楼上,每天5点准时下班,很少喝酒,偶尔抽点烟,喜欢摸鱼,讨厌工作。
他是被太宰治捡回侦探社的。
三个月前,一个美好的傍晚,太宰治开着国木田独步的车去河边吊颈自杀。太宰治刚挂好麻绳,信玄就从天而降,他“砰”一声砸在车上,车顶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尽管刚从高空坠落,信玄却毫发无损,他躺在碎玻璃渣中,脸上挂着解脱的微笑。
太宰治把汽车破坏者带回侦探社,国木田独步原本不想追究,谁知从天而降的青年young and rich,信玄不光赔偿了汽车修理费,还和福泽谕吉商谈三小时,成功购入侦探社30%的股份。
此后,信玄就留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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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文件我和敦会处理的,你去咖啡店吧。”国木田独步从一叠文件中抬起头,向客人介绍道,“他是我们侦探社唯一能祓除咒灵的人,虽然年轻却才能出众,请您放心。”
清闲的时光结束了。
信玄心想,人们都说乌鸦一叫就会发生不吉利的事,难怪昨晚乌鸦叫个不停。
和信玄恰好相反,太宰治显然不认为出外勤是桩苦差。他在茶水间听见了国木田独步的话,推门而出,大声说:“我也要去!”
“不行!”国木田独步拒绝。
太宰治毫不气馁,转而向好说话的信玄求情:“让我去嘛!”
信玄偶尔觉得太宰治很可靠,大多数情况认为他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信玄对小孩的请求束手无策,他拍拍太宰治的手臂,答应了:“好。”
国木田独步叹了口气。作为侦探社的第二股东,信玄理论上是除社长外所有人的上司,他应当尊重信玄的意见。他苦恼地皱着眉,信玄仿佛能听见两个思想在国木田独步脑袋里争执。
太宰治拉着信玄,高高兴兴地朝门口走去:“信玄,和国木田说再见。”
“明天见,前辈。”
“太宰,你只是想偷懒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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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位于港口黑手党大楼附近。
五座漆黑的高楼矗立在横滨市中心,一眼望不到顶。看来森鸥外挺有手段,自从他上位后,黑手党得到了势如破竹的发展。
信玄心中浮现出一个男孩的脸。
赭红色短发,倔强的蓝眼睛。十四岁的中原中也喜欢穿皮夹克,不仅方便战斗,偶尔溅上鲜血也能用湿纸巾擦干净。
这些年中也过得怎么样?听说他是黑手党干部,至少比生活在擂钵街的时候快乐吧。
太宰治的嗓音把信玄从神游中拉回现实:“在看什么?”
“港口黑手党大楼。”
“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恐怕不清楚港口黑手党的发家史。”太宰治顺着信玄的目光望去,“一年前世界融合,森鸥外抢占先机,和咒术界权贵达成合作。如今,黑手党的势力已经远超异能特务科。”
太宰治说:“运输、商业、工厂,想在横滨发展,就必须受到黑手党管辖。”
“既然黑手党有那么大的权势,太宰君为什么不加入他们?你的异能很适合战斗吧,黑手党薪水肯定比侦探社高多了。”
太宰治笑眯眯地说:“因为我更喜欢和你们在一起。”
信玄一阵恶寒,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擦了擦嘴。他下唇长着一粒小痣,如果看得不仔细,容易误以为是颗黑芝麻。
“走吧,太宰君,聊天时间结束。”信玄不情不愿地说,“要工作了。”
意料之中地,咖啡店里充斥着咒灵的气息,信玄刚走进去,就被那股潮湿抹布的怪味熏得睁不开眼睛。在老板的指引下,信玄和太宰治把咖啡店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信玄怀疑咒灵躲起来了。他留下侦探社的电话号码,嘱咐咖啡店老板一旦看到咒灵,就立刻联系他。
*
太宰治和信玄一人一杯冰橙汁,悠闲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半个街区外,一名青年正在用狗尾巴草逗一只野猫,还不时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似乎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