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冰凉的手指贴在他脸上,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五条先生,你喝醉了。”
他的策略还算奏效,五条悟用滚烫的脸颊蹭了蹭他冰凉的指尖,忘记了刚才的问题。
“嗯,是有一点啦。”他承认道,“手好凉噢。”
“你的同伴呢?”
“没有同伴,只有我一个人,我来京都休假。”
信玄记得在东京参加晚宴时,五条悟确实说过想去京都旅行,但自己正忙于猜测项链里有没有照片,没把他的碎碎念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他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了。
信玄望向五条悟的脖子,那颗小小的挂坠盒正悬在锁骨上方,随呼吸轻轻摇晃。他似乎很重视这条项链,无时不刻都戴着,即使它与和服完全不搭。
信玄还在观察项链,五条悟却忽然身体一歪,整个人倒进他怀中,没有骨头似的滑下去,晕乎乎地趴在他膝头。
他抱怨道:“头好晕……”
“别闹了,五条先生。快点起来。”信玄摇晃五条悟的肩膀,然而他一动不动。
信玄有点无奈,只好向国木田独步咨询意见。
“前辈,他醉倒了,怎么办?”
国木田独步也很头疼,五条悟是御三家的家主之一,于情于理都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遇到敌袭就麻烦了。
“没办法……等他醒过来吧。”
.
五分钟后,信玄已经认命了,他漠然地把五条悟当成没有生命的大型玩偶,任由他趴在自己腿上,边喝冰啤酒边和同事们聊天,等这个瘟神醒来。
国木田独步说:“旅馆好像没有西式床,还遵照以前的习惯睡榻榻米——信玄能习惯吗?我记得你房间是西式布置。”
“没问题的,前辈。”信玄喝了一口冰啤酒,“说到这个……太宰君,你晚上几点睡觉?”
“我很晚才睡哦。不过我带了眼罩,回去给你一副。”太宰治自我陶醉地说,“很体贴对不对?尽管夸我吧!”
信玄还未说出口的夸赞被噎在了喉咙里。
二人聊天时,五条悟像个接收到关键词的AI,突然睁开眼睛。
信玄腿都被压麻了,见他醒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五条悟脑回路与众不同,他的目光在信玄和太宰治之间徘徊:“你们住在一起?”
太宰治点头:“是呀,我们住在一起。”
五条悟皱起眉。
信玄认为这句话有歧义,补充道:“是温泉旅馆,我和太宰君住同一个房间。”
五条悟眉头展开了。
他歪了歪脑袋:“你们挤一个房间不方便吧,而且那个人看起来挺惹人讨厌的。”
“那个人”是指太宰治。
在信玄看来,作为更胜一筹的麻烦精,五条悟是世界上最没有权利嫌弃太宰治的人。
他替太宰治说话:“我不认为太宰君惹人讨厌,他很……很可靠,是不可缺少的伙伴。”
五条悟罕见地沉默了。
他眯起眼睛,看起来不太高兴。
.
为了尽快把这位瘟神送走,信玄决定亲自送五条悟下楼打车,因为他走路摇摇晃晃的,下楼梯时很危险。
由于其他人都无法碰到五条悟,信玄只能独自搀扶着他,国木田独步想帮忙,同样被阻挡在外。
信玄艰难地撑着他的手臂,提议道:“五条先生,你能让国木田前辈通过无下限吗?我一个人很辛苦。”
喝醉的五条悟像个顽固的小孩,他拼命摇头,眼睛里写满坚定。
“不,我只要你扶我,其他人都不可以。”
信玄:“……”
他简直想把五条悟从楼梯上推下去,反正有无下限的保护,楼梯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但考虑到武装侦探社的名声,信玄忍住了。
他半拖半拽地扶五条悟来到一楼。
庭园中央种着一棵枫树,枫叶结满冰霜,在灯光下折射出熠熠光辉。庭园地上堆着一层蓬松的积雪,踩下去大概像棉花一样柔软。
信玄喜欢赤足踩雪的触感,以前仙台下雪的时候,他会在第二天清晨带虎杖悠仁去楼顶踩脚印。
五条悟忽然松开信玄的手,表情很认真: “我想躺进雪里。”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朝积雪跑去,噗通一声跳进膝盖深的雪堆里,吓到了几名无辜路人。
信玄目瞪口呆之余,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
五条悟小时候,经常去书房找信玄玩。
有一年冬天,信玄忙着和咒术高层电话会议,打发五条悟自己去庭院堆雪人。
没过多久,他收到了五条悟发来的照片。一张是他堆的雪人,另一张是他躺在雪里,脸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