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首席,身后跪着一名身穿和服、姿容端庄的中年女子,她就是禅院真希的母亲。
禅院真希闯入书房,她的脚步声打断了载欢载笑的气氛。
所有人都停下来,一边偷瞄禅院扇,一边瞪着她。
那个下午被电晕的禅院信朗也在场,他脸色苍白,似乎还没从电击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他对禅院真希心有余悸,指着她,向禅院扇告状:“真希不顾您的禁令,闯进医院,还把我们都打晕了。”
禅院甚一哈哈大笑,夹枪带棒地讥讽他:“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你们躯俱留队的家伙没点长进啊。”
禅院信朗被他惹恼了,怒气冲冲地反驳。
“你和她动手试试,你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小孩?她比之前强得多,我们甚至看不清她是怎么移动的——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了!”
禅院甚一嗤之以鼻。
“一个没咒力的女人,再怎么强,也就只能对付你们,比不过术师。要我说,躯俱留队早就该解散了。”
“你——”
“甚一,住嘴!”
禅院扇喝止了二人的争吵,用浑浊的眼睛盯着禅院真希:“你来做什么?”
禅院真希走到茶桌前,面对禅院扇威胁的神情,她脸上毫无惧色,居高临下看着他。
“等你死了,我会成为家主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一片哗然。
大家都心知肚明,禅院扇杀死无数人才顺利上位,甚至不惜将第一顺位的继承者、自己的亲侄子打成植物人。
他做贼心虚,最怕其他人对家主之位图谋不轨。
禅院扇听见禅院真希的话,气得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都凸起来了。
他拾起一个瓷杯,劈头盖脸地朝禅院真希砸过去。
“你越来越放肆了!”
禅院真希敏捷地躲开滚烫的茶水,冷冰冰地说:“能比过你吗?”
禅院扇见打不到她,转而将一壶茶叶渣泼向跪坐在一旁的妻子。
“你就是这样教导你女儿的?!”
禅院真希的母亲肩膀一颤,恐惧地垂下头:“抱歉……”
禅院扇气得吹胡子瞪眼,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才没有发作。
“把禅院真希关进家里,禁足三日!”他又指着自己的妻子,“你,陪她一起反省!”
禅院扇说完,两名“炳”的人冲出来,抓着禅院真希的双臂,把她拖走了。
她的母亲目光飘忽地扫了丈夫一眼,跟上女儿的脚步,跑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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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了。”
禅院甚尔抱着信玄退到楼梯上,他取出丑宝,从咒灵嘴里抽出一把长刀。
押送禅院真希的两名“炳”刚走到他们面前,信玄眼前就闪过了一道寒光。
他连忙闭上眼睛,听到了骨头裂开的脆响、鲜血汩汩流出的声音。
禅院甚尔干脆地解决了两名咒术师,拽着领子将他们拖进杂物间,顺便扯下墙上的挂毯,擦去地上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禅院甚尔才注意到信玄一直闭着眼睛。
他问道:“你晕血?”
“还好,不怎么晕……你手上是什么,你沾到血了?”信玄一惊一乍,像猫咪躲酸黄瓜一样,想避开禅院甚尔的手。
“没有,很干净——”禅院甚尔环住他的腰,“别乱动,你要摔下去了!”
另一边,禅院真希的母亲面色苍白地走到她身旁,额头上全是冷汗。
“真希,”她抓住禅院真希的手,将两枚拴在铜圈上的钥匙塞到她手里,声音颤抖地说,“我刚才去书房,按你说的,在他办公桌里找到了钥匙。”
禅院真希有些意外,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接过了钥匙。
“你快走吧,离开京都,不管听到什么消息,今晚不要回禅院家。”
禅院真希的母亲拉住她的手,又看了看禅院甚尔和信玄,显然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计划。
她欲言又止许久,才颤颤巍巍地说:“真希,你千万小心,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禅院真希点点头:“好的。”
禅院真希的母亲离开了,走前还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地回头看女儿。
禅院真希目送她离去,攥紧了钥匙。
“我去咒具库,你们去关押咒灵的地下室。”她对信玄二人说道,又从口袋里取出两枚信号弹,“我拿到咒具后会发射信号弹,你们就释放咒灵。”
禅院甚尔问:“你还有武器吗?”
禅院真希拉开外套,露出挂在身上的两把枪。
她爱惜地抚摸着呈现出锃亮光泽的枪管,回答道:“有,是真依的咒具。”
*
关押咒灵的地下室,位于禅院甚尔居住的别院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