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画笔,拿着那些笔,把感受下来的情绪画下来是他最常做的事情。
什么时候开始脱离医院的呢,他走出电梯,洁白的墙面上落下白色的光,影子从上面匆匆走过。
大概是凉子离开以后。
他懂得了最让他清醒明白的情绪——“难过”,那个时候,母亲为了转换他的心情带他转学去了另一所学校。
再去医院,便是后来妈妈离开的时候。
这么想来真的很神奇啊,他并没想到会再同赤井秀一见面,还是以这种方式,就像那个时候他没想到过会遇到这么个人一样。
如果不是时机不太对,或许会问他要不要喝一杯——自己胆子好像变大了呢,川山凉子调侃着自己。
不过其实那天赤井秀一和他说的很多话都实现了。
例如“或许只是还不到时候”“你不用像别人一样”的话。
那一句“还不到时候”在“酒局”结束的第二天,就实现了。
同赤井秀一告别,他便回到了酒店,小小的房间里堆满了他和母亲的东西,属于母亲的那间房已经被退了——那本来是川山凉子以“一切结束后可以再玩几天”的理由定下的,但这个时候看来,已经是不需要了。
坐在地毯上,他将母亲的东西又收拾一遍,从衣服到织到结尾就差收线的毛衣外套,从发夹到婚戒,到最后妈妈放在病房床头柜上的那封信。
那封信他一直没有拆开,就算护士小姐说,他的妈妈曾经嘱托过,一切结束后,一定要让他打开这封信。
他难得执拗了一次,但是或许是喝多了,脑袋晕乎乎,拿着那封信,看着信封上那几个字就看了好久好久。
[凉介,我的孩子]
然后晕乎乎的睡过去,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
信封落在他的手边,依旧是那几个字。
明明没有什么,甚至连信的内容都没有看,他就那样倒在地毯上,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只是时间到了。
所谓的借酒消愁,倾诉都没有用,这时候那些他口中的情绪才涌上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又或许什么都没在想。
只是清楚的意识到,哭完之后,就要开始一个人好好生活。
“川山,这边。”
啊,小田切前辈,川山凉子听到声音回过身。
见人走过来先确定了一下,确保是本人后,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莫名有些心虚:“前辈。”
似乎是察觉到他手的动作有些不对,小田切敏郎递东西的动作偏了偏:“刚刚的监控视频。”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先回去。”
小田切敏郎是聪明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放过线索,虽然款式一样,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川山凉子耳朵上带的并不是之前的耳机,而之前他们通话突然终断,估计是因为耳机被损坏的缘故。
当时耳机里打斗的声音他也听到了,看来川山凉子的手臂就是那个时候受的伤。
“抱歉,前辈。”川山凉子知道开车的人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能说,这件事情就算是上层,他也会保密的,至于借口…就靠藤原原一背锅了——虽然原本就有一份。
“违背原则吗。”
“事实上,我不知道,”对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笑了笑,“我不清楚公安的原则是什么,甚至有时候并不想去遵守。”
“与其说是原则,不如说是底线。”
就像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样,他们比自己还要痛苦,偶尔川山凉子偷偷跑到萩原研二的公寓里,两个人倒在床上说着关于那两个人的事情——在他们的对话里,这两人在外人面前渐渐变成“you know who”的形象。
但是那两个人始终坚持着,今天遇到的赤井秀一也是。
“…你刚才的发言很危险。”
小田切敏郎停下车,看向坐在副驾驶的人,可是这人只是笑着用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下。
“那就拜托小田切前辈了。”
“…下车。”这是奇怪的人,小田切敏郎扭过头去,打开车门。
“好的好的~”
看着他从车上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高兴起来的神情,小田切敏郎一开始那个问题又冒出来了,这个人的性格为什么这么跳脱,他是带着面具吗。
川山凉子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晃晃手指头,说:“这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毕竟他一些情绪还是从研二他们那里学的。
两人坐上电梯,本想直奔审讯室去,结果半路遇到江村圆,被叫住。
“前辈,有个消息。”
“看守死了?”
这真是个大消息,两个人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资料呢。”
“在这里,”江村圆把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