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能预见到伊地知的头会有多秃了。
她有些同情的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的轰鸣停下来了,胜负已经分出。
她正警戒着羂索胜出的可能性的时候,有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面前了。
五条悟重新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的身上带着大片的血迹,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更纱……”
“嗯?”
她一回应,突然被拥进一个带着血腥气味的怀抱。
他抱得很紧,也没有说话。
明明黑色的眼罩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但露出来的透亮蓝眸仍然令人看不出情绪。
她安静地让他抱了一会,“打赢了?”
“……当然哦,也不看看你问的是谁。”他抱怨似的说,埋进她肩颈而发出的声音很模糊,但说出口的话还是一样的臭屁。
——这次、是真正的跟过去告别了吧。
她学着他安慰她时的动作。
静静地伸手轻轻抱回去,拍着他的背部。
这大个子很轻微的颤了一下,那幅度克制到……如果没有集中注意力0.1秒都会错过的程度。
“我先上去了。”七海把鼻梁上的护目镜戴紧了一点,“你们慢慢。”
“嗯,我们一会就上来了。”她拍拍罕见的完全不打算抬头的家伙。
…………啊。
她说完才感觉到不对劲,莫名的想要辩解,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卿卿我我是没关系,但是两位注意一下时间。”七海只是成熟地留下一句,就大步走远离开了。
“!?”连她想喊出“并没有卿卿我我!”都没机会。
这位前社畜甚至贴心地把其他辅助监督都赶上去了,用着那独特的沧桑又柔和的语调,“我们先上去吧,五条先和式守小姐还在忙。”
……七海先生啊!
她有些原地抓狂,这种惹人误会的说法是什么啊!
本来还在探头的伊地知都惊恐地一秒“是!”的站直了,双腿动得比车轮还快,生怕有什么怪兽追赶他似的。
而把她紧紧抱住的五条先生对这些都没什么反应。
……不,仔细想想,还不如说以他的厚脸皮有反应才怪!
“那、那么,我也……”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
“更纱,你不准走掉哦。”五条悟却抱紧了一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式守更纱愣了一下。
她想到很多年前这样抱住另一个人的自己。
“好吧,我就在这里。”
就像安抚小朋友似的,她仰头笑着补上了一句,“哪里都不去。”
……
……
但几分钟后,她开始有点透不过气。
他实在是抱得太紧了,连一丝起伏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她的肋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都被勒得快要移位了。
简直跟杰不相上下。
如果说这挚友两人有什么共通点的话,肯定就是抱人力气都很大。她开始感觉到缺氧的想道。
但是推开一个如此难过的人又很不人道。
啊,人多久不呼吸会死掉来着……要不就按照那个界限推开他吧?
她内心严肃的思考起生物学的问题。
这个时候,他松开手换了一个姿势。
然后变成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手肘压在她的肩头,连双腿都缠在她的腰部。
“……好重!”她前后晃了两步才站稳。
一米九的成年人重量整个压上来,完全就是赖在人身上的姿态了,半点起来的意欲都没有。
她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悟,你要这样出去吗?”
“……不行?”
“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了。”
他这么拖长声音说。
“倒、倒也不是不行……”
她作为一个能轻松打穿水泥墙的咒术师,背上一个人的体重实在不算什么,顶多活动有点不方便。
她忍不住吐槽道,“就是有点像树熊缠在人的身上似的。”
“就是这棵树是有点矮。”他嘟哝着说。
“……摔你下去哦?”她威胁道。
“才不要。”
他顿时缠得更紧了。
喂,这家伙是怎么了,也变得太爱撒娇了吧?
……不过算了,看在他这么低落的份上。
“行吧,只要你不嫌丢人的话。”她无奈的说,认命的背着一米九的大个子走起来。
实话说,这个样子怪得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但愿她作为背人的那个,不要一起风评被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