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很煎熬,但贺东川调职这事办得很顺利,八月没过完调令就下来了,一起落实下来的还有贺东川升副团的事。
消息下来后,夫妻俩就带着孩子去给两边父母报喜,只是方式不同,一个电话联系,一个寄的是加急件。
因此贺父贺母收到消息后过了近十天,苏父苏母才收到信,得知这个好消息。
苏母到处炫耀时,苏婷正在发愁那些读者信怎么处理。
信真的太多了,用老式的木箱子装,都得装好几箱。想把这么多信一起寄到沪市,邮费都是次要的,最难的是怎么把它们运到邮电局去。
但这很难,三轮车装不下那么多信,贺东川倒是能打申请从部队借辆小型的军用卡车,但军卡上不了渡轮,于是这事陷入了死循环。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后,苏婷决定把信件烧掉。
烧信的过程中,苏婷更坚定了买房的决心,她想好了,明年改开的政策一下来,她就去打听房子,有洋房她就买洋房,没洋房平房也行。
反正沪市以后寸土寸金,不管房子多破,只要买到手,她就不会亏。
想到改开,苏婷就又想起了一件事,她记得伟人好像就是这一年去世的,但具体哪一天去世的……她不太记得,只依稀记得是国庆前。
这天晚上贺东川回到家,就发现苏婷心情似乎不太好,摘掉帽子,脱掉军装外套,从房间出来便问:“孩子们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苏婷疑惑问。
“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没,我就是……”苏婷低头,不自觉舔了舔嘴唇,“就是在想事情。”
其实苏婷也不知道自己想清楚那一天是哪一天有什么用,她只是个普通人,离得又远,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
就算想出来了,她能做的也只是等待。
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要想点什么,不然心里不踏实。
贺东川误会了苏婷的话,以为她是担心搬到沪市后的生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怕,我和孩子们都会在。”
虽然有误会,但贺东川这话阴差阳错地安抚了苏婷,她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嗯。”
然而温情的场景没持续几分钟,就被贺焱的声音打破:“慢慢不能看!”
苏婷转过头,就看到贺焱带着慢慢站在大门口,因为看到了他们拥抱,贺焱假模假样地用手捂住自己和妹妹的眼睛,嘴上还不消停:“爸爸妈妈你们抱好了吗?”
苏婷唇角微抽,从贺东川怀里退出来说:“好了。”
贺焱闻言,先拿下自己的手,见爸爸妈妈果然分开了,才跟着拿下捂着妹妹眼睛的手说:“可以看了。”
“嗯嗯。”慢慢乖乖应声,并睁开双眼喊,“爸爸。”
“爸爸在。”贺东川笑着说,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弯腰将闺女抱起,并顺势给了儿子一个爆栗。
贺焱被敲得捂住脑袋:“爸爸你干嘛!”
贺东川语气淡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头可能有点痒。”
贺焱不满地咕哝:“我头才不痒。”
贺东川撇他一眼,心想,头不痒,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