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出,阴谋就变成了阳谋。
想要得到宝藏的人何其多,即便宝藏可能是虚构的,但来一遭也没什么损失,就当看看热闹。
而对于本身想掩盖真相的人来说,这并非一件好事。
客栈很快就要热闹了。
“小客,准备好赚钱了吗?”
小客反应过来,兴奋道:“准备好了!”
翌日一早,玄镜司三人起身出发,依旧是薛关河招待他们。
灰衣使随口问了一句:“此地是否临近望月城?”
薛关河点头:“是的,还有二十里。”
“我们昨夜走过来,只看到你这一家客栈,难道没有其他可以歇脚的地方?”
“南城外,仅此一家。”
“这么说,北城外、东城外都有?”
薛关河摆摆手:“那倒不是,咱们这边偏僻荒凉,很少有人来,谁会在城外开客栈?”
矮小灰衣使指指柜台:“你这不就是?”
薛关河笑笑没说话。
三人没再问,转身离开客栈。
“上使,如果只有这一家客栈,说不定那两人就藏在此处。”高壮灰衣使道。
青衣使:“客栈有高手,需谨慎行事。先去望月城传信。”
“是!”
矮小灰衣使说:“本来上头是让我们去凉州找朱智,借他这条线找出岳殊和老仆,谁料他们竟藏在客栈,省得我们去凉州了。”
“朱智前不久刚被调任至凉州,朝廷的调令少有人知,他们打听不到也是正常。”青衣使嘱咐,“你我先去望月城送信,再回客栈等候消息。”
八方客栈。
张伯已知昨夜来了三个玄镜使,早膳后找上陆见微。
“掌柜的,玄镜司应该已经查到庄主夫人的身份,他们来是为了通过夫人的族兄找出我们。”
陆见微有些奇怪。
“朱娘子和她族兄的关系很难查?”
“掌柜有所不知,”张伯解释道,“夫人生于武将世家,族中子弟皆为朝廷效力。朝廷与武林素来泾渭分明,十五年前采花贼一案,更是加剧朝廷与武林的矛盾,朱家不喜江湖客,自然不愿将女儿嫁给白鹤山庄。”
“但朱娘子与岳庄主情深似海,便与家中脱离关系,而朱家也对外宣称朱娘子因病早逝?”
张伯震惊:“掌柜怎会知晓?!”
陆见微暗道,这不就是狗血的世仇之爱吗?随随便便就能猜到。
世仇说不上,但也差不多了。
“客栈很快会有大批客人。”
张伯心中咯噔:“您的意思是?”
陆见微将昨夜所闻说与他听,张伯听完后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
宝藏?灵药?
这都是些什么?!
“有人故意散播,就是为了引起各方争抢,趁机浑水摸鱼。”陆见微道,“不过对你和阿岳来说不算坏事。”
张伯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神色愈发恭敬。
“我和阿殊,以后就仰仗陆掌柜了。”
他不再称呼“少庄主”,世上已无岳少庄主。
“好说。”陆见微顿了顿,好奇问,“你们身上当真没有什么机关图藏宝图?”
张伯摇摇头:“真没有。不过也许是我眼拙,看不出来,掌柜的若不嫌弃,可否帮我们瞧瞧随身的细软?”
“也好。”陆见微很欣赏他的上道。
看了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或许那些藏宝图的套路能帮到她。
须臾,张伯和岳殊一同过来,怀里抱着他们逃离山庄时带走的物件。
几件快要穿烂的旧衣裳,火折子,还有一本泛旧的书,叫《将作集注》。
“你逃命还带书?”陆见微翻开看了看,确实是讲解将作之道的书。
岳殊目露伤感。
“坏人来的时候,我正躲在屋里看这本书,逃命时随手往怀里一塞,就带出来了。”
“躲?”
“我爹不让我学这些,我怕他看见。”
“那这本书从何而来?”
“我在家里书房的角落找到的。”
“你爹既然不让你学习这些,书房又为何会出现这本书?”
“不知道,我拿到的时候,它已经很旧了。”
陆见微夹住书皮,书皮很寻常,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夹层,烟熏、滴水同样没用,整本书找不出半点藏图的痕迹。
或许书里的内容藏着密码,可她看不懂也是白费力气。
“书轻易不要示人,拿回去吧。”
岳殊乖乖点头:“我听掌柜姐姐的。”
巳时末,牛强满头大汗赶来客栈。
他是张伯找来种菜种花的,临月村也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