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之人。”
“恶毒?”
“对啊,给那么多人下毒,不恶毒吗?”
温著之却问:“你可知,她在制出‘群芳妒’之前,曾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啊?”阿耐惊了,“那她怎会……”
温著之合上书,“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夜深了,睡吧。”
“公子,”阿耐脑回路清奇,“你的意思是,陆掌柜表面看着不像坏人,实则不是好人?”
温著之:“……”
翌日一早,牛强驾着牛车回村取钱,牛山留在客栈。
他是个庄稼汉子,实在闲不住,就跟在张伯后头帮着做些杂事,聊以感激。
“你是店里的客人,无需你做。”张伯劝他。
牛山一扫昨日凄苦,脸上洋溢着憨笑,回道:“我哪是什么客人,要不是陆掌柜仁慈,小喜还躺着不说话呢。早上小喜醒了,喊了我一声‘爹’,我实在太高兴了。”
“你若真想报答,等过段时日,就和牛强一起教人种地。”张伯提议道,“牛强之前应该与你们说了。”
“说了说了,肥已经在沤,等小喜回了家,我带全村人给陆掌柜种地!”
张伯摆摆手:“不用你们种,只要你教会人就行。”
“晓得了。”牛山点点头,又道,“陆掌柜种的是客栈外头的荒地吧?”
“没错。”
牛山:“不知道陆掌柜有没有买下来,要是没有买,后头种出粮食了,官府可能会收回。”
张伯愣了一下,“当真?”
“我说的都是真话。”牛山竭力表示自己没说谎,“虽说本来是荒地,没人种,官府不管,可要真种出什么,官府说不定要收回去,就算不收回去,也会来收契税,一个不好,是要罚钱的。”
张伯:“……”
他闯荡江湖,从没关注过土地之事,估计陆掌柜也不清楚。
“多谢你提醒。”
牛山挠挠头。
“嘿嘿,这没啥。哦,对了,陆掌柜要是买地,可得尽快了。之前我去城里赶集,听说什么永州地动,阵仗可大了,死了好多人,房子粮食全都没了,大伙儿都说要有流民来,官府说不准会给他们分荒地。”
张伯诧异:“当地不赈灾?”
“赈啊,听说是钱粮不够,国库也拿不出来,永州人总不能等死吧?”
启朝才建立数十年,建朝前天下动荡,兵戈不止,损耗无数钱粮。
数十年休养生息,还是没有足够的抗击天灾的能力。
客栈里都是武者,两人对话没瞒过众人,但没人在乎什么地动灾民,朝廷拿不出赈灾钱粮关他们屁事。
阿耐听了一耳朵,若有所思。
他等薛关河用完厨房,便打算给公子做早餐。
谁料薛关河拦住他。
“你等一下,掌柜的说了,从今天起,你租用厨房的价钱要涨一倍。”
他不由大惊:“为什么?”
薛关河耸肩:“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掌柜的特意吩咐的。”
他爱莫能助。
阿耐没办法,只好交了两百文。
早膳做完,他鼓着脸端去房间,心中郁闷依旧未平。
“与人吵架了?”温著之净了手,接过汤匙,对他的火气已经习以为常。
阿耐委屈道:“公子,陆掌柜突然涨了厨房的租用费,招呼都没打一声,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温著之似早有预料,好笑道:“你再想想,昨夜说了什么。”
他早就提醒过,客栈内的一举一动都在陆掌柜的掌控之下,他们说的话瞒不过陆掌柜的耳朵。
可惜阿耐昨夜嘴快。
“我什么也没说……”阿耐脑门青筋一跳,“我想起来了!”
他哭丧着脸,“那不是听了公子您的话,话赶话说出来了吗?我
又不是真的说陆掌柜是坏人,唉!”
都怪他嘴上没把门,痛失一倍银钱。
“不过一些银钱,”温著之说,“想想永州灾民,他们一夕之间失去所有。”
阿耐点点头:“确实,他们比我惨多了。公子,朝廷真的发不出钱粮吗?”
“不清楚。”温著之顿了顿,“若望月城外来了灾民,你就去买些粮食施粥。”
“知道了,公子。”
温著之用完早膳,来到岳殊房门前。
门前已站着两人,柴昆和宋闲分列左右,监视门内的蓝铃。
他们瞥一眼温著之,没放在眼里。
半柱香时间很快,待蓝铃出来,柴昆进入。
再是宋闲,最后才是温著之。
一百页的书,每日半柱香,一字不落地记下来至少要十日。当然,最终花费的时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