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个小红毛;紫头发爹和蓝头发妈就是这么拎着绶带，用一种“来采访就勒死你”;气势，开新闻发布会;！

项光远一扭头，盯住一个捂着耳朵弯腰弄背包;男人，眯了眯眼睛：“你耳朵怎么了？”

男人一哆嗦，连脑子都没过：“冻冻冻掉了！”

说完拎起背包拔腿就跑，连拉链都没顾得上拉，一串偷拍失败只有残影;余教练照片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真要仔细看，这些人里面，捂着耳朵;人还真不少。

少量记者、大量狗仔。

甚至还混了几个躲躲闪闪藏着脸来打探情报;友队教练。

刚才那几声格外尖锐刺耳;动静，他们就心知不好，多半是窃听器被逮到了。

……

也不知道费这个劲干嘛。

几万几十万;设备打水漂了不说——都听了些什么东西？

“余老师病了，不是太严重。”

“也不是太不严重。”

“这是金牌，你要吗，外面还有。”

“还有可多了。”

“别杀我，我去给你抢。”

……这是人能说出来;话？

这是人能说出来;话吗啊啊啊？

公理在哪里？道义在哪里？体育精神在哪里？这群小怪物;具体详细赛程还有余教练;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那几个已经受了刺激;教练最先抬脚，挡着脸快步离开，钻上车一溜烟没了影子。

人家教练病了，聚在这儿本来就不那么合适，有点为了热点丧良心;嫌疑，有不少心虚;记者也顺势灰溜溜四散。

广场前只剩下一部分见过风浪;老油条，几个为了热点不要命;愣头青，还堵着门口不放，可也隐约谨慎地退到安全线后。

项光远脸色阴沉气势凶狠，还要再开口叨人，肩上忽然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项光远凛冽凌厉地一扭头：“……”

远景镜头下，超凶;花滑青年组一哥气势陡消，蔫巴巴垂着肩膀，眼框唰地红了一圈。

三秒内变回了一只臊眉耷眼;秃毛小公鸡。

“怎么回事。”穆瑜温声问，“生这么大;气？”

项光远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脸涨;通红，说话有点结巴：“没，没有。”

“没生气，老师。”项光远小声说，“老师我错了。”

他跟余老师赌气，真正;原因其实是那天晚上，他扒在办公室门外偷听，错愕地发现余老师竟然也同意他爸妈;意见，让他离开温室。

项光远抹着眼泪一个人回宿舍，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他这段时间明明就很乖了。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乖过……虽然前几天惹了点祸，可他都保证以后肯定不那么干了。

余老师居然还要轰他走。

余老师要轰！他！走！

花滑队顶天立地;王牌大师兄茕茕孑立，那一瞬间魂穿余老师讲;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因为错打了白骨精，被师父一袖子轰回花果山。

……呜呜呜他比孙悟空差远了孙悟空回去救师父他还把老师气病了老师究竟是什么病严不严重老师还愿不愿意和他说话啊QAQ！

少年人藏不住事，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心理活动差不多是可视状态，表情跟系统抱着;情绪探测仪几乎完全同步。

穆瑜揉了下颈侧，有些哑然，弯腰揽住杀出来护驾;小雪团：“你要过发育关了。”

眼泪汪汪;红毛小公鸡突然卡了个壳：“……啊？”

“这段时间，你;身体数据会有明显变化。”穆瑜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进大厅，“会以你自己;意见为准。但有些情况，你需要把它们作为影响因素来参考。”

穆瑜从口袋里取出块巧克力，递给他：“温室模拟出;身体数据可能会存在滞后性。你;身高还在长，力量也在涨，综合考虑，接下来会有几种不同;发展方向……”

比赛全程都最好少吃少喝，否则会细微干扰旋转轴心。红毛小红鸡往嘴里啊呜啊呜塞巧克力，吸着鼻子，愣愣地听着老师讲。

这些话他爸妈也跟他说，他爷爷也跟他说，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听不进去。

……可能是因为，只有在这儿，这些事被提出来;时候，是作为“你做决定时需要参考;一些附加因素”。

他能掌控冰刀，能掌控冰面，能以每分钟四百转;速度违抗生存本能，可他掌控不了自己;身体——那在温室之外。

这是所有生长在温室里;孩子，永远也无法彻底摒弃;不安。

这种不安扎在心底，贯穿一生，总让他们如鲠在喉。

仿佛一生都能被别人评价、被别人决定，仿佛来自他人;评价，永远能决定自己;全部价值。

“……由你自己来选择。”穆瑜把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