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话可说,那我改日再来。”
林笃泉前脚刚出地牢,后脚周元帝的赏赐便抬进了林府。
“林小将军,您救驾有功,这些都是圣上赏下来的。”高公公宣读完圣旨,侧开身,就有人抬了好几箱东西进来。
“请高公公帮我谢过皇上。”林渡水客气的说道,林氏也热络上前,往他手里塞了些银子。
高公公悄摸收下了,脸上谄媚的笑意更加真切,他毫不吝啬夸赞道:“林渡水将军年少有为,深得皇上喜爱,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林渡水笑了笑,没有言语。
等林府一家人送走高公公,乔谨撞了撞林渡水的胳膊,好奇道:“姐姐,皇上都送了些什么?”
林渡水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有礼单,你可拿来一看。”
礼单递到乔谨手上,他看了这些文字,脑袋嗡嗡一响,完了,大周的文字可不是简体字,他穿越过来就这样成了文盲。
绝望的文盲。
就这样还不够,林母忽然拉住林渡水和乔谨,说道:“乔谨也来一个月了,按照满月回门的礼节,你该和乔谨回一趟他家。”
大周朝的嫁娶风俗一向是满月回门,按照规定,嫁的一方该回家看看父母,如若娶的一方愿意陪同,可彰显夫家或妻家的重视。
算算日子,乔谨进入林家大门也快一个月了,但问题在于他远嫁而来,回门什么不太现实。
林氏心里衡量着,商量着问道:“乔谨离家太远,光是路程便要上半月有余,不若修书一封,托人快马加鞭带过去如何?”
乔谨根本不认识什么父母亲,自然想着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免得露馅浸猪笼,听见林母的提议,捣蒜似的点头。
林母观他神色,见没有太大难过之情,舒了口气,不是她不愿意让两人回去一趟,只是路途遥远,她忧心林渡水的身体,身为人母,脑中考虑自然优先亲生的为主。
但难免对乔谨产生愧疚。
于是林母做主,让两人修书一封,备上厚礼送去给亲家。
林渡水携乔谨来了书房,小厮上前磨墨,很快磨好墨,略微发黄的纸张铺在书桌上,用镇纸压住。
林渡水拿了常用的毛笔,沾了墨水,落笔成书,字迹秀丽大气,洋洋洒洒两三页纸就收了尾,一封送往“岳父”家的书信就写好了。
该到乔谨了。
乔谨哪会写什么书信,给他一只圆珠笔还差不多。
他站在书桌前愣了半晌,想起自己写检讨时第一句话必定是“尊敬的老师、同学”等,那他是不是也该这样写,但怎么措辞呢?
乔谨目光转到摆在一旁等待笔墨晾干的书信,直勾勾地盯着信件,照葫芦画瓢开始写,一笔一划没有轻重,明明是仿照着林渡水的字迹来写,落到纸上时不是墨点重了,糊了好大一块位置,就是笔尖拉出一条细细的线条。
好丑。
乔谨皱眉,提笔就想不干了,但林渡水就站在他旁边,他也不好意思撂下笔,更重要的是,他虽然能认出繁体字,但将简体字转化成繁体字写出来,他做不到啊!
这就很尴尬了,林渡水狐疑地盯着,忽然指出:“我喊你父亲为‘岳父’,你怎么也写‘岳父’?”
这当然是他不会写繁体的父亲啊!
被指出错误,乔谨直接破罐子破摔,把毛笔塞到林渡水手里,有些蛮横地说道:“你帮我写!”
林渡水还没说话,安安倒是先出言吐槽了乔谨。
“少爷,你的字还是那么难看,老爷看到会生气的,大少爷也会劝诫你多练字。”
乔谨静默了一瞬,误打误撞压对了原主的人设,原来原主也不喜欢毛笔字啊。
林渡水听闻,默默拿起毛笔,说道:“我来帮你写,你说一句,我写一句。”
于是乔谨拿出毕生所学,像是被老师强行抓上讲台的学生,梗着脖子说出了一句又一句情深意切的话,主打的就是一个情感真实,说到最后全都寄托成了对家里哥哥和奶奶的话。
安安听得默默垂泪,即思念乔家,又心疼少爷不能归家。
两封信写完,林渡水抬眼看了乔谨,心里正想着安慰的措辞,忽然外头不知谁喊:“小姐,公子,吃饭了,今儿大厨做了新菜品。”
乔谨听闻,兴高采烈地跑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