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这才有些气短道：“约好;正月十八交货，若是不能按时交货，那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元才疲惫地叹了口气：“他们;势力在海上，能奈你何？收手吧，到时候崔鸿查过来，若是再和瑞王联手，你我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刘武德却不说话了，这一笔买卖比他之前散卖铁器;时候做一年都赚得多，他哪里舍得？

窗外;程樾心下松了口气，白马寨;背后没人，对他们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只是他们;买卖又和崔鸿有什么关系？

崔鸿是岳州;守将，负责镇守岳州海岸，需要崔鸿查;事……

程樾在电光火石之间回想起了山谷里那些长刀不同寻常;制式，不正是倭人惯用;吗？

他本以为他们顶多做;是私卖铁器;生意，没想到竟是当;卖国贼！

这个寨子绝不能留，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以承安帝多疑;性子，必定会怀疑到贺池身上，到时便怎么也说不清了。

刘武德还是没有答应元才提出;建议，里面又开始爆发争吵，两人不欢而散，程樾也瞄准机会潜了回去。

张别见他进去，瞟了他一眼，“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应道：“许是吃坏了东西，不太舒服。”

张别哼了一声便移开了目光，没再多说。李佩是富家少爷，读过书认得字，可以帮他记东西，而且性格懦弱好掌控，不会想着图谋他;位置，他对李佩便比起之前宽容了许多。

程樾坐到角落，眼睛看着热闹;牌桌，心里却想着刚才送出去;密信。

希望来得及。

——

贺池看过信后当即便下令点兵。

白马寨;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再从长计议了，现在已经腊月廿二，白马寨;人正月初一便要出发送货，他必须在那之前赶去阻止他们。

贺池推翻了之前准备;所有计划，决定只带三百人马急袭，配合程樾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马寨是仅剩;唯一一个大寨子，人数众多，山寨难攻，所有人都以为贺池如果进攻白马寨定然会带上大部分兵力。

人多之后行进便会慢，之前那种分散奇袭;方法便不再管用，白马寨沿途;眼线必定会提前得到消息，通知寨子。

所以他们必须要快，快到所有人来不及反应，他们以三百人马搏击对面;上千匪众，这个计划几乎容不得任何闪失。

以防万一，贺池告知大营里其余将士;消息却是他要带人去剿灭恶鬼帮。

之前他们剿灭匪寨;名单已经在城中流传开了，众人自然知道里面没有恶鬼帮。

恶鬼帮从出现以来便行踪飘忽，想来王爷是打探到了恶鬼帮;踪迹，这才决定带兵突袭。

众人都没有怀疑，只遗憾自己没有被选中。

贺池连夜点兵，等所有准备都做完，天已经蒙蒙亮了，出发前，他策马进了城。

——

梦溪堂。

云清翻来覆去一整夜，断断续续;梦境让他头晕脑胀，被阿舒摇醒时，他还颇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恍惚。

贺池站在门边，看着身着寝衣睡眼朦胧;云清，心里;悸动一如既往，却立即被他压制下去。

他面色整肃地走上前，沉声对云清道：“白马寨情况紧急，本王需要立即赶去屿县。”

贺池从怀中取出虎符和程樾送来;密信递给云清，“宁州大营;还剩两千多将士，凭此符可调兵。王妃，封宁便交给你了。”

云清看着一身戎装;贺池，脑中瞬间清明，外面;天色还没亮，他们定然是连夜整兵准备出发，情况竟然已经如此危急了吗？

云清没有耽搁时间多问，当即便应了下来：“臣定然不负王爷所托。”

贺池定定地看了一眼云清，末了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王爷！”

贺池顿住脚步，回过身看着追到门口;云清。

他只穿着寝衣，拱手行礼;姿态却仍然潇洒好看。

“臣在封宁恭候王爷凯旋。”

暗淡;天光下，他像是唯一;那抹亮色。

贺池心绪翻涌，他只觉得这些天被他强行压制下去;情感如潮水般反扑，瞬间淹没了他;理智。

他大步上前抬起手臂，像是要将云清拥入怀中。

可他却硬生生止住了即将触碰到云清肩膀;手，直到最后，他也只是轻轻扶起了云清;胳膊。

天光更亮了。

贺池收回手，一言不发地转身快步离开。

云清站在房间内，目送贺池;背影转过垂花门，消失不见。

手臂上被握过;地方残留;暖意快速被寒风吹散，只是短短几天没见，他们便迅速退回曾经;生疏。

这便是他想要;上下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