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也瞧见了,咧着嘴笑:“这店真奇怪,这么大的铺子,叫‘杂货铺’。”
景年也觉得有意思:“不晓得里面卖什么的。”
难不成真卖杂货?
三郎同样好奇,他说:“等咱们回来路过的时候,可以进去逛逛。”
景年点点头,若是发现有意思的物件,可以买两样。
两人说定,继续赶往与薛忠宝和李士杰约好了的地点。
那是一处专门的蹴鞠馆,里头有专业的蹴鞠场子,当然,这种要用,就得给钱了。
长随分出一个,跟蹴鞠馆侍从牵着马去马厩安置。
其他人买了门票进去,所谓门票,就是一根竹筹,顶部写了个“观”,下面有序号。
这种表示他们是来观赛的,但是不可上球场,想进场踢球,得买别样的票,比这个票贵一些。
还有一种套票,就是景年和三郎买的那种,非常贵,但只要买了票,可以在蹴鞠馆待半日,想看比赛看比赛,想自己下场踢下场踢,还有免费的点心供应,就是茶水得自个儿掏钱买。
瞧人家这生意做的,精得很,不管是观赛加油还是自己下场踢,哪有不要水的,看比赛的喊得嗓子疼,自己踢出了汗更是渴水。
说是点心不收钱,可光吃点心,哪个干咽得下去。
有想法有能力,活该人家赚钱。
薛忠宝昨个儿跟景年讲过,说那些来这里比赛的,若是那种比较有名气,能吸引观众来看的蹴鞠队伍,他们比赛用场子便不收钱。
不但不收钱,赢的那队,还能分润当天卖出去的观众门票收入,因此许多队伍都愿意来这个蹴鞠馆比赛。
既能踢比赛,赢了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蹴鞠馆很大,不止一个球场,景年根据侍者的指示,找到了他们要看比赛的那个球场。
他们出发的不晚,但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围满了来观赛的人。
“看见忠宝和士杰了吗?”景年惦着脚,努力在人群中寻找他两个小伙伴。
三郎和松烟护着不让人挤着他,松烟焦急催促他们带的长随:“去两个人,找找薛公子和李公子啊!”
让他们家少爷在人堆里头挤着找人算怎么回事。
“年哥儿!”
景年忽听有人叫他,扭头,薛忠宝正蹦蹦跳跳冲他招手。
景年走过去,笑道:“我还在找你们呢,人太多了,一淹,什么都瞧不见了。”
李士杰笑嘻嘻道:“你不一样,你混在人群里头也显眼,我和薛胖一眼就瞧见你了。”
“是。”薛忠宝也说:“一眼就瞧见了,年哥儿,你穿这身儿真好看。”
景年哭笑不得:“这么多穿红衫的……”
这个蹴鞠场子周围大都是穿红衫和白衫的,大约就跟李士杰说得那样,要为彼此支持的队伍加油。
“那也没你穿着好看。”李士杰搭着景年肩膀,冲他挤眉弄眼:“今日可是有许多小女娘,咱们年哥儿这风姿,指不定当场就能哄个美娇娘回去。”
“瞎说什么。”景年没好气地推他一把:“不是说来看比赛的吗?”
“是啊,马上就开始了。”李士杰一把拉住景年,“走,咱们抢个好位置去。”
跟着李士杰七拐八拐,果然寻到一处视线很好的观赛之地,甚至还能看到两队备战的队员,正分列两处,活动着身体。
“看那个红衣球头……”李士杰给景年等人介绍着:“他叫……非常厉害……花球踢得极好……比赛时进了……”
李士杰将红队的队员一一介绍了一遍,如数家珍,不光了解人家的战绩,身高体重都快报出来了。
三郎听傻了:“都是大男人,怎么还关心他们这些……”
看看球不就得了。
“你不懂!”李士杰忿忿道:“那身高腿长的,跑起来就快,体重大的,力量也打,怎么就不该关注了,影响比赛成绩的!”
这一套一套的,看个球竟然还有这么多道道!
李士杰见三郎不吭声,以为他不信,急了,看了看同行几人,突然一指景年:“你看年哥儿,他腿长得很,不过人瘦,以往同他一起蹴鞠,他花球踢得极好,准头也好,就是力气不足,容易遭人拦截。”
这倒是真的,景年点头赞同。
三郎嘟囔:“我又不是没信……”
正说着,两个少年郎端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有两叠子涂了红色和白色的筹片。
“公子,可要买些花头支持一下喜欢的队员?”
景年捻起一块:“这是做什么?”
李士杰哼哼唧唧不敢说得太清楚:“就是……就是当个筹码,买上一块,若是你买的队伍赢了,自然有奖励。”
虽然他说得含蓄,景年还是听懂了,眉头一皱:“你们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