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疡复发有多难受，你不知道吗？医生都说了——”

她熟练地接过他的话，“医生都说了，再抽烟一定复发，这是你第三次复发了，再复发很容易引起病变。你是不是要疼死才得意，我可不想再跟我妈守在病床前，给你喂白粥！”

唐灿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词被黎思念抢完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看见他尴尬的样子，又或许是刚解决了一个难题，整个人都畅快。

黎思念哈哈大笑起来。

平常人未曾见过的开朗。

古灵精怪的表情，在阳光的明媚中熠熠。粉唇飞扬，露出整整齐齐的贝齿。

空气中有淡淡的青草味，她黑发雪肤，发丝随着动作扬起，根根发着金光，神采奕奕。

其实，她这个样子最好看。圆圆的脸，很像那位唱甜蜜蜜的著名歌星邓丽君，那般甜美灵动。

唐灿不自觉捏紧袖口，有半分钟的没有说话，怔怔望向她。

“我脸上的妆花了吗？”

她好奇地看着他。

他却沉下脸，甩开手往回走：“以后疼死你算了。”

她知道他不会不管她，“那我不吸烟的话，没精神嘛，很难受怎么办。”

唐灿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盒薄荷糖，放在她手里面。

他给过她无数回。

·

两个孩子中的男孩已经回家。

女孩没有下落，甚至，连他的父母也毫无踪迹。

报了警，可是失踪时间太短，无法获得帮助。

她盘问了那个男孩，以及他们的好朋友，都一无所获。

只能带了几个老师在警局监控室看监控。

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夜幕降临。

想起和傅梦觉的约会，她眼睛看着屏幕，却忍不住瞥了两三次手表。

“等会有事？”

这点细微的举动，都逃不过唐灿的眼睛。

黎思念点点头。

唐灿了解黎思念，她把工作看的比命重要，学生就是她的工作，有什么竟然能让她这个关头，放下心爱的学生。

他大胆猜测：“难道是，十年一觉扬州梦的那个？”

她斜了他一眼：“是傅梦觉。”

“你们可太有缘份了。”

他冷哼一声。

“还行吧。”

她去意已决，站起身。

安排好一切，她再三叮嘱，一旦发现踪迹，第一时间通知她。

唐灿高大的身躯护住黎思念，把她拥出门。

黎思念问：“你要送我？”

唐灿反问：“你现在有车吗？”

“我可以打车。”

唐灿看着愈发深重的夜幕：“算了吧。你想给我省油费啊。”

“行吧，出发。”

他这么可靠，但又不会让人感受到负担。就像空气，那么重要，却又透明。

尽管唐灿用了最快的速度，黎思念还是迟到了。

打开粉饼，镜子里映出一张清秀的脸。

她压了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往脸上扑了点粉，珉一珉口红。

虽然不丑，但却普普通通，就好像街上随手拉来的路人。

原本约了化妆师和Tony，还想漂漂亮亮地亮相。

现在满脸憔悴，不知道一会进去，会不会又被他拿来做文章，讽刺她一番。

她叹一口气，唉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干脆一咬牙，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