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

“二位去过极北之地？”

玱玹和涂山璟异口同声地问道。

小夭还没反应过来，相柳忽然笑了起来。

“是啊，极北之地终年积雪覆盖，气候严寒却盛产冰晶，我去过几回。”相柳微笑道。

“那你可曾在极北之地遇到过其他人？”玱玹赶忙追问。

小夭听出来是玱玹想打听防风邶的下落，小幅度地低下了头。

百年前她与化身防风邶的相柳曾在轵邑城停留过，留下了踪迹。没想到哥哥找了她这么久了还没有放弃。

相柳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玱玹继续追问细节，相柳随意说了些在极北之地待过的往事，便将此事轻轻带过。

玱玹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神色落寞。

小夭心中触动，但她还是不想暴露身份，只能低着头不说话，眼中隐隐有水光。

“诸位，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离开了。”小夭不想再耽搁下去，突然站起身，朝众人行了个礼，便要带着相柳离开。

“谣兄，既然都是为了赤水秋赛而来，不如与我们一起。”涂山璟突然插话。

“不必了。”小夭意外于璟的邀请，但依旧摇头拒绝了。

和他们待的越久，她就越可能暴露。尤其是璟几次三番阻止她离开的行为实在有些突兀，在小夭的印象里，十七不是会那么关注生人的人。如果只是她还没什么，她和相柳待在一起，若是暴露了身份，她倒是不会怎么样，但相柳就不好说了。

小夭一向不怀疑相柳吸引仇恨的能力，何况他还刺杀过哥哥几次，要是身份暴露了，恐怕就不是像现在这样言笑晏晏，而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小夭心有顾忌，坚持要走，涂山璟也没有理由坚持留下她。与几人道别后，小夭和相柳起身离开。

离开了楼顶，小夭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相柳，你可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呐，你就不怕他们认出你把你杀了。”小夭拍拍胸脯，忍不住问相柳。

“杀我？莫说他们能不能杀我，就算他们怀疑我们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有人想到相柳会幻化成女子外出行走，要杀也是杀你这个男人。”相柳嗤笑一声，眼波流转间春意盎然。

小夭听后果然沉默了。

是啊，哥哥要找的是小夭妹妹，可不是小夭弟弟，之前她在清水镇做玟小六时，常与轩一起饮酒，朝夕相处都没认出她来，如今恐怕也够呛。就算脑袋开窍对她与相柳有所怀疑，怎么看也是将相柳认成妹妹的概率更大。

要是真将相柳认成了妹妹，小夭想了想那个场景，相柳叫玱玹哥哥……

呃，画面太美，不敢想，不敢想！

小夭使劲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槽的想法都摇出去。

“要不你还是变回来吧。”小夭看了看相柳这张国色天香的脸，忽然觉得变成女子顶着这么张脸出来实在不太安全，不由提议。

相柳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变回来，快变回来！”小夭越想越觉得不行，又想起那赤水丰隆好像看了相柳好几回，更是觉得如此引人注目不太好，抓着相柳的袖子不放。

好在周围没什么人，否则一男子当众抓着一貌美女子衣袖纠缠不休，语气还凶，可能会被人当街教育怎么做人。

相柳甩了下袖子没甩开，小夭反而抓得更紧了。

“松开。”相柳轻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小夭哼哼了两声，没松开。要说以前她可能还有点怕相柳，但是现在的相柳在她眼里就是个每天板着张冷脸，实际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对她完全没有威慑力。

“你先答应我。”小夭坚持。

果不其然，小夭不松手，相柳也无可奈何，只能转头看向小夭。

“行。”相柳叹了一口气，答应了。

“哼哼，那还差不多。”小夭满意了，笑着松开抓住相柳衣袖的手，脚步轻快地下楼。

“对了，相柳。”出了这座高楼，两人走上回城的小道上，小夭忽然转头看向相柳：“你被人叫做柳姑娘开不开心啊，我看那赤水丰隆看了你好几回，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说完小夭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怪不得相柳大人平时里要以面具覆面，这做女子时魅力都这么大，要是不戴面具岂不是又是一个防风公子。”小夭笑嘻嘻地调侃。

相柳停下来，警告性地盯了小夭一眼。

小夭恍然不觉，还想继续说。

下一秒，相柳的左手就轻轻搭上了小夭的脖颈。

小夭：“……”

小夭一下就老实了，笑容都公式化了起来。

“相柳，这光天化日，可不适合咬人呐，会把路人吓到的。就算你是妖怪，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小夭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