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倒是看得饶有兴致,在旁边高兴地为哥哥加油喝彩。
邶散漫地坐着独自饮酒,含笑看着小夭那生动活泼的样子。
“防风君,不如你也与我们一起。”璟忽然抬头对着防风邶开口道,邀请他一起划酒拳。
玱玹和丰隆都是一愣,尤其是馨悦,丰隆倒是没想太多,只是他向来与世家嫡系来往,与身为庶子的防风邶并不熟稔。
馨悦就不太高兴,她脸色不太好地看了一眼璟,看在玱玹在的份上忍住没有发作,但语气难免有些埋怨:“璟哥哥,你与意映姐姐的感情可真好。”
璟没有回答馨悦说的话,一双狐狸眼直视防风邶。
邶散漫地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璟并纠正了他的称呼:“你与小妹订婚这么久,算算时间也该成婚了吧。都是一家人,以后不必这么客气,随小妹叫我一声二哥就好。二哥我喝多了酒,也该去歇息了。”
说着就要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好像真的喝醉了一样。
看得小夭差点都信了,怕邶摔倒,在他起身时还扶了一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明显是装的,手落下时便从扶改为了暗掐。
“邶,你想做什么?”小夭用眼神询问,大晚上的,找什么借口不好要装醉?
邶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接着扭头就走了出去。
小夭放心不下,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也跟着出去了。
“邶,你要去哪儿?”小夭追出来。
“睡觉。”邶放缓脚步,淡淡道。此时的他双目清明,哪里还有醉意。
小夭撇撇嘴,拆穿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高兴了。”
邶转身就走。
小夭赶紧追上去,抓住邶的袖子。
“哎,邶,是不是辰荣馨悦的话冒犯了你? ”小夭扒拉着邶的胳膊,怕他拂袖而去,急忙问道。
防风邶白了她一眼,嗤笑:“冒犯?凭她?”
小夭懂了,看来不是因为馨悦。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小夭问,仰头看向邶。
今夜月光甚好,照在防风邶那妖异俊美的脸上,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风流又清冷。
即使对着这张脸看了百年,再看小夭还是觉得惊艳。
“无趣。”邶瞥了小夭一眼,淡淡说。
“哦,也是。”小夭诡异地理解了相柳所说的无聊,毕竟从某个角度来说,那一屋子人都是他的敌人,是在不适合跟他们谈笑风生……
“你又在想什么?”邶歪了歪头,看着小夭脸上丰富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小夭干笑两声,得益于系统妖怪这些年给她看得话本和脑内小剧场,小夭脑补能力飞速发展,刚刚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场九头妖和中原世家大战的情形了。
就是不知道如果这一屋子的人真的打起来,到底是相柳能赢,还是玱玹哥哥他们赢。
眼里相柳的手又要放到自己的脖子上来,小夭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伸过来的左手,并十指紧扣,让他没机会用手掐自己脖子,一边笑嘻嘻地催促他赶紧去休息。
“相柳大人,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去睡觉吗,天色确实不早了,小的送你回去安寝。”小夭好言好语地安抚,拉着防风邶就往待客的厢房走。
邶轻哼一声,没再跟她计较。
好在涂山璟早已为几人安排好了安寝的卧房,到了地方,不等小夭和邶开口,就有侍女领着他们前往挑选。
小夭挑了个靠里间的厢房,邶则在她对面。选好之后见邶进了卧房,小夭琢磨着天色已晚便挥退了侍女,进了卧房打算睡觉。
“不愧是大荒首富涂山家的宅院啊,一个待客的厢房也这么宽敞。”进了卧房,小夭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看着室内的摆设,不由咋舌。
倒不是卧房过于金碧辉煌,涂山氏的审美还是比较倾向于清雅写意的,富丽堂皇的装饰并不多见,但从门口随处挂着的冰晶风铃、墙上缀着的夜明珠,涂山家的财富就可见一斑了。
不过小夭也就惊讶了一瞬,毕竟这么多年她从海上也挖了不少宝贝,只是不管是她还是相柳,对这种身外之物都不是很在意,除了刚开始稀罕了一段时间,后面不是在找销路就是在找销路,卖不出去的除去品相极好的被小夭挑走存放在指环空间里,其它的直接全丢在岛上挖的仓库里。
小夭看了几眼就朝着榻走了过去,这是一张看起来就很柔软,睡上去很舒服的榻,连帷幔看着都不像凡品。
小夭走过去,在榻上躺下滚了几滚,不愧是世家睡的榻,确实很软,品质上乘。不过比起她那张用千年玳瑁做的榻还是有不少差距,好在胜在足够柔软,比歌舞坊的榻那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在海上住的这些年,小夭都被养的有点认榻了,睡惯了相柳大海贝里的那张榻,每次出海玩小夭睡得都没有在海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