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现在怎么样了。”

“宿主放心，宫远徵把身上带的止血药，吃的抹的都用在你身上了，先前侍卫也放出了求救烟火，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们。”

视线朦胧间，能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半跪在自己身前，还在翻找着身上的药物，手指抖得比他还厉害。

宫远徵从未向现在这样后悔过，后悔自己为什么带那么多毒药毒虫，救命的药却寥寥无几。

大人们说的没错，自己喜欢毒虫毒草，却甚是没用。

“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都怪我，都怪我。”带着深深自责的哭腔在宫朗角耳边环绕。

宫朗角用仅存的力气握住小男孩的颤抖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我没事，你的药，很管用，你...”未来一定会很厉害。

话未说完，他便已经失去意识。

旁边的宫远徵哭的更凶了，宫门人都说羽宫宫子羽是宫门最娇气爱哭的孩子，但此时的宫远徵哭得比宫子羽凄惨百倍。

秋日的落叶铺满地面，被打斗摧毁的建筑数不胜数，被火药点燃的树木花草在后山中开出一朵朵耀眼的红。

那火烧得再烈，也抵不住呈现在宫尚角眼前那扎眼的红色。

宫尚角顺着求救信号赶来的时候，打斗已经结束，就在他准备检查伤者情况的时候，余光里却出现了两个此时本不该在此的孩童。

其中一个，赫然是他最疼爱的朗弟弟，被一柄长剑钉在树上，毫无生机。

“弟弟...不...弟弟...阿朗...”宫尚角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跑过去的脚步踉踉跄跄。

他突然觉得，这后山林子里暗的可怕，旁边的树仿佛马上就要一棵棵倒下。

脑子晕了一霎，他跪在少年身前，一把推开旁边的男孩，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少年的脸色苍白得近乎白纸，额头上的汗珠细而密布，剑入右肩，鲜血染红了原本的白衣。

“谁干的，告诉我谁干的！”

宫尚角眼眶充斥着血丝，向旁边的男孩吼着，眼神还在周围寻找可疑之人，眼中的杀意已经快要化为实质，半抱着少年的胳膊已经青筋暴起。

宫远徵被这样的宫尚角吓坏了。

“无锋，无锋的杀手，已经撤走了。”

“无锋，无锋！这仇必不死不休！”宫尚角从未像现在这般仇恨无锋。

朗弟弟是自己和母亲宠着惯着长大的，磕了碰了都要心疼许久。

这一柄长剑，插在身上，该有多疼，他想象不到如果失去朗弟弟，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光想想，心便已经痛得窒息。

自责、痛苦充斥着宫尚角的脑海。

...

等宫朗角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黄昏。

睁眼便见一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坐在床边，见自己醒来，那双狭长的双眼瞬间睁大。

宫尚角声音略显沙哑，“阿朗醒了，哥哥就知道阿朗不会有事，都怪哥哥，若是早一步赶到，就不会...”

“哥哥，阿朗没事，阿朗还用哥哥的短刀保护了族人，没有给哥哥丢人。”

宫朗角还不熟悉孩童的说话方式，声音语调略显平静，但好在宫尚角并未察觉。

宫尚角未曾想到，朗弟弟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一时之间，既心疼又自豪。

“阿朗是宫门的英雄，是哥哥的骄傲。”宫尚角眼眶再次充泪，右手抚上弟弟的头顶。

他很想告诉弟弟，他是哥哥最重要的人，哥哥不需要他保护好族人，只想让他保护好自己，但，这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宫尚角吩咐下人给弟弟熬药做粥，并叫人去告知母亲。

母亲来后，才从房间里出去，自己一个人默默坐在阶梯上，眼眶发红。

“哥哥，你为何自己坐在这里流泪？”

宫尚角抬眼望去，是之前后山中和阿朗在一起的男孩。

他知道，他是宫远徵，是弟弟保护的那个宫氏族人，看起来年纪比弟弟还要小。

他本想怨他，但他知道，不应该。

“可能是因为，最珍视之人受伤了，心便也受伤了，伤心和难过时眼泪便会自己流下。”宫尚角回答。

宫远徵回头望了下身后的房间，“你最珍视的，是后山树林中救我的白衣哥哥对吗。”

他并非疑问的语气，又顿了片刻。

“我曾经，不知道人为何会流泪，别人说我冷血如虫子，爹爹死了也未掉一颗眼泪。但...”我也曾绝望痛哭，宫远徵在心里说道。

“我能进去看看白衣哥哥吗？”

“去吧，他叫宫朗角，是我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躺在床上的宫朗角，终于送走了一批批来看望自己的人，尤其是那个浑身看着阴沉沉却眼神炙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