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亲生兄妹(2 / 3)

点,什么“动则必战,与敌相抗,不用其智而专斗力”,说得曹姝意面红耳赤,反倒下出一步好棋。

“二哥哥,为何你要跟高家姑娘说我喜欢玦王殿下?害我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诶诶诶,不可不可,我要悔棋。”他火速提起方才两子,又重新下了一回,继续说,“我当然是……随口胡诌的,你绝对不可能嫁入高家。反正都城每五个大家闺秀就有三个喜欢玦王,很寻常呀,你难道不喜欢吗?”

曹姝意手中黑子忽然滑落在地,她瞥了一眼却没想去捡,轻声嘟囔:“不喜欢,还不如嫁给高卿涟她二弟呢,年龄也相仿。”

“你可知,我带你与阿悠来都城的原因?看似科举入仕,实则是作为质子,替官家挟制拥兵北疆的父兄。”曹濋皓的目光静谧而威严,瞬间的高寒不容置喙,“如果北乾有公主,我早已是驸马,可惜官家只生了四个皇子,除了太子和尚未行冠礼的六皇子,其余两人可都盯着你呢。”

“……你现在还觉得玦王和琅王赠你貂皮狐裘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已经死过一回的曹姝意立即明了其中利害,但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遍体生寒,脊背发冷。

“哎呀我吓唬你的,官家也不一定有这个意思。”曹濋皓伸手摸摸她的头,又顺势悔了一棋,厚颜笑道,“姝意,承让了。”

他终于在悔棋三次后险胜了。

曹姝意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二哥,你我兄妹缘分已尽,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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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大琰城北郊外有一座灵山,山中有古刹名曰“天宁”。这座寺庙自修建以来从未开过正门,相传自北乾开国以来,以各种方式缘由薨于寺中的皇亲国戚两只手都数不完,怕正门大开泄了龙气。

历朝的八卦说来玄之又玄,但并不妨碍帝王将相大手一挥砸金砸银,把万佛正殿修葺得金碧满堂。寺庙中高僧云集、译经传法,佛光普照,每日来往香客比肩继踵,哪怕是夜晚依旧灯火通明。

万佛殿后方山阴面的林中有一间禅房,常年待着个受持八关斋戒的近住女,一双目瞳碧玉炅炅,绝非是中原人的样貌。寺中僧人有意将此处当做禁地,久而久之就少有人烟,倒是清静。

今儿也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禅房外圈立了许多玄甲暗卫,如木如雕半分不动。禅房内诵经之音汩汩入耳,身着金丝玄纹深衣的赵鄞恪对窗正坐,一笔一字誊写佛经。

前日从闫大娘子的踏春诗琴会上纵马离开,被赵鄞忻卷去泛舟游河。见他倚于船舷独自豪饮,将琴歌舞乐当做过眼云烟,帝都天字号风流人物忽然笑道:“找到没?在我鎏仙阁遇见的小娘子。”

“不必再找了。”

“噢,那就是找到了。”赵鄞忻笑眯眯地凑近他说,“是哪个?三哥做主,送给你了。”

尽饮的酒盏缓缓降下,鹰隼般的凤目挑起,似有三分冷漠七分调侃,反问道:“她既非物品,亦非皇兄之物品,三哥要如何送我?”

短暂沉默过后,赵鄞忻突然将手中杯盏砸向抚琴的优伶,漠然斥责她:“弹错音了。”

一时间舞乐戛然而止,船上仅余那位少女的伏地叩首之声。

“无妨,换个曲子,继续。”赵鄞恪淡然吩咐着,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

直到他重新递过酒盏,玦王赵鄞忻的神色才恢复如常。河岸两边灯火亮起,从水中映照出两人斑斓心思。

三哥是否知晓曹姝意喜欢他这件事,所以才能说出“送”字?赵鄞恪下笔渐快渐急,誊写佛经的字迹方始潦草。

无论是高卿涟提起时她慌乱的神色,还是激烈晃动的马车厢,抑或是蜷于厢门旁边的深情凝望……每样都是真,每样都做不得假。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出现在他的梦中,扰他心神。

提笔如金,一字错、整副佛经就誊废了。赵鄞恪将墨迹随意涂抹在纸上,一片片一道道,很快就晕染成眼底黑色的焰火,黑色的深渊。

他甩开毛笔,将纸张揉成一团。

诵经之音也停了,布衣女子捻动佛珠走到他身旁,温柔地抚摸后背:“心都乱了,还抄什么佛经。”

“正因为心乱,才要抄佛经。”

“抄佛经解不了你心乱。”

“母亲。”赵鄞恪忽然转身望向女子碧蓝色的双眼,轻声说:“我在疆外见过舅舅了,他要我寻机会送你回家。”

女子却忽地捧住他的脸,眼眶发红、面色狰狞道:“琅王赵鄞恪,永远都不许再私下联络我的母族,也不允许提回家二字,否则我到死也不会见你,滚出去。”

“阿娘,我……”

“闭嘴。”

赵鄞恪起身叩首拜别,闻得诵经声渐起,见女子坐上蒲团再不回首,便独自离开了禅房。

待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