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没想过跑,讨债的上门对她来说是好事。
从现场状况来看,夫妻俩应该一直都瞒着女儿,前身或许无意中知道了高利贷的事,所以才会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与其被瞒着,不如趁此机会把债务了解清楚,方便她做规划。
随着领头人的一声令下,两个染着黄毛的愣头青朝她走来,短袖衣下的精壮手臂满是刺青,凶神恶煞的样子很能唬人。
俩人刚伸手要抓人,忽觉双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住,动弹不得。
紧接着脖子也像被谁掐住,呼吸不畅,嘴巴大张,双腿缓缓的脱离地面,整个人慢慢腾空而起。
那俩人平均身高一米八,身形壮硕,目测体重至少一百八十斤往上,竟然就这么凭空“飘”了起来,配合着俩人垂死挣扎的腿,以及因为外力扼制而逐渐泛红的眼白,叫人莫名脊背发寒。
“你、你对他们做什么了!”领头人恐慌道。
他们知道俩夫妻借钱的用途,起初还想着宽限些时日,权当送点人情,万一女儿成了玄学师,当了某个财阀家的专属法师,他们也能借点光。
结果等他们去打听后才知道,竟然是个吊车尾,随时都有被退学的风险,所以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开始逼迫他们还钱,生怕出幺蛾子。
可是看小姑娘今天这架势,没点本事还真做不到,难不成信息有误?
意识到这点,领头的人再次看向沈云初,却见她气定神闲的立在原地,看向那俩人的眼神像是没有感情的杀人兵器。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用意念就能杀人。
玄学师之所以受尊敬,除却能被世家大族争相招揽,还有无人能及的各种玄术秘技,哪怕杀人放火也能完美的逃脱制裁,根本不惧任何人。
他今天只是一时糊涂才办了蠢事,如果真的命丧于此,只怕连尸首都不会残留。
想到这里,领头人腿一软,当即就跪地讨饶:“大神息怒,大神息怒,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余下的马仔也全都跪了下去,连连告饶。
夫妻俩看着女儿宛如脱胎换骨的转变,也不由得惊呆在原地。
沈云初收了念力,那俩人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恐惧的汗水浸湿。
意识到钳制自己的无形力量消失,俩人连滚带爬的退到大哥身后,惊魂为定的瑟瑟发抖。
沈云初款步走到领头人面前,那人没骨气的猛磕头:“别杀我,别杀我!”
“我们家欠了多少钱?”
那人猛地一怔,似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她,“啊?”
沈云初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那人抖抖索索的伸出一根手指,惶恐道:“连本带利,一、一千万。”
前身的父母只是普通的打工人,母亲摆摊卖盒饭,父亲做苦力,哪里有活跑哪里,两人加起来也就六七千,除掉房租和日常花销,并没有多少结余。
也正因为生活太过窘困,才想要重点培养女儿,不辜负天生玄根带来的机遇。
夫妻俩不是没想过找亲戚朋友借,但能借的都借遍了,走投无路才把祖传的宅基地拿来抵押借高利贷,想着大不了多打两份工,总能还上。
可惜,绳子总往细处断,沈母摆摊卖盒饭被管制,只能偷摸在晚上卖,收入锐减。
苦力市场竞争本就大,如今又有太多年轻人加入,体力耐力都比中年人强,价钱还便宜,沈父的收入也降了一大半。
收入少了,债务一分不减,每次凑的钱都只够还利息,本金越滚越多,直逼千万大关。
夫妻俩一直咬牙坚持,想着三年毕业,女儿得了玄学师证,就能赚钱,到时候还债的压力就小了。
为了不影响女儿学习,他们死守着秘密,尽量满足女儿在校的所有需求,等着盼着她毕业。
不曾想,前身在高压下猝死了。
沈云初从旅行袋里抽出四万后,递给对方:“这里有一百万,你先拿走,余下的一个月内,我会如数还清。”
那人有些惊讶的瞪着她手里的袋子,透过开口处,依稀能看到里面厚厚的粉色钞票。
换做之前,他肯定想都不想就接下,可眼前这人的肃杀气势,让他莫名忌惮。
他忙摆手道:“不急不急,过几天还也是可以的。”
沈云初知道他忌惮刚刚那一幕,正色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会赖账。”
得了这句保证,对方才安心的接下钱,忙从里面拿出两沓,双手恭敬的递给她:“这两万是赔给令尊的医药费,您拿着,不从您的债务里扣,算我个人孝敬的。”
沈云初瞟了他一眼,干脆的收下了。
“走吧,一个月后,我会去你们公司结清尾款。”
“是是是,辛苦大神了,告辞,告辞!”
领头人边走边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