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根本不准备给这些人补救的机会,季正勇跟后面的宾客道谢时,她直接离开了。
纪淮紧随其后,总觉得今晚有点诸事不顺的憋闷感。
“校长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不用再跟着我。”沈云初倏然驻足看向纪淮。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纪淮不高兴的反问她。
“你觉得呢?”沈云初挑眉,视线不经意扫了某个身影一眼,提醒的意思很浓。
纪淮顿时没了脾气,吴依依的蛮横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虽然他已经跟她表明立场,利落的斩断了她的心思 ,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她对沈云初变本加厉的针对。
他以前从未经历过这些,想补救却又实在无从下手,总觉得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抱歉,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道歉。
沈云初看着他挫败又自责的样子,忽觉自己的态度过于冷硬,想到此刻所处的场合,她的语调不自觉的软了些:“你替父亲来赴宴,肯定有任务在身,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耽误正事,我想一个人逛逛。”
纪淮微讶,似没想她竟然会为他着想,一时间又局促起来,“那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不是有这个。”她晃了晃季正勇给的名片,眼露狡黠。
季老的名片比任何等级的玄学师证书都有用,她自然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再没人敢刁难她。
纪淮忍俊不禁:“那我先去应酬,待会儿见。”
“嗯。”沈云初淡淡一笑,眼神带了丝难得的安抚。
纪淮所有的不开心,都因为她在他面前展示出的另一面,云开雾散。
*
季正勇和所有到场宾客道谢完毕后,匆忙回到了密室。
管家从他和沈云初握手那一刻,就觉得老爷子今天很反常,此刻看着他急吼吼的从保险柜里翻出尘封已久的传家族谱,更加诧异了。
“您怎么忽然想起看族谱了?”
季正勇没有回答他,自顾翻看着,待看清祖师爷的闺名也是沈云初后,脚一软跌坐在地。
他惶恐的喃喃:“祖师爷真的降世了。”
“您说谁?”管家一边把人扶起来,一边问询着。
季正勇在雕花太师椅上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正前方供桌上的画像。
画中的人一身道袍,如清风般的姿容下,一双眼眸尤为威严,只是一个浅浅的对视,就能叫人莫名忌惮。
他示意管家看向画像,“你瞧着画里的人,跟那个小姑娘像不像?”
季冬立马想到了沈云初的样子,五官同样清丽,却又不甚相同,但抛开年纪带来的青涩,眉眼间的威势却和画像里的祖师爷尤为相似。
“您、您该不会觉得那人是祖师爷转世吧?”季冬大胆猜测。
季正勇缓缓摇头:“不是转世,更像是夺舍而生。”
起初听闻玄学院特招了一位家世普通,却拥有天生玄根的奇才,他并没有多少关注。
鸿蒙派拥有几百年的传承,招收的弟子不乏天生玄根之人,但多数都因为体质不如世家子弟容易淬炼而沦为庸才。
加之对方入学以来也都表现平平,便没再放心上。
哪怕徐元山每次说起这位学生都表现出巨大的热忱,他也并不看好,直到最近几天她忽然逆袭,才让他生出几分好奇来,但也仅限于此。
不曾想,今日一见,倒是狠狠的震惊了他。
“夺舍?”季冬眼底多了几分忌惮,“那是修道大忌,祖师爷不可能明知故犯啊。”
“我只说像,并不确定,想知道真相,还得亲自约见她老人家才行。”
季正勇给季冬递了个眼神,后者微微一怔后,立马了然。
“做得隐晦些。”
“是。”
*
沈云初估计的没错,她刚和纪淮分开,就有人主动前来攀谈,把趋炎附势毫不掩饰的展露在她面前。
沈云初游刃有余的接下这些人送上的名片。
人脉对于此刻名不见经传的她而言,的确比任何级别的玄学师证书有用,留着总能派上用场。
纪淮虽然在不远处替父亲给相熟的叔伯们问好,余光却一直关注着沈云初的一举一动,见她毫不怯场的应承着,便也逐渐放下心来。
要说聚会里有谁最窝火,非吴依依莫属了。
之前跟她一起排斥沈云初的那群人,一看到她被季老送名片,当即就开始跟她打听她在学校的事。
为了维持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不得不充当有问必答的解说员,把她在学校的表现逐一道明,当然,都是专门捡着差的说。
结果那群人跟鬼迷心窍似的,她说她空有斗志,努力有余而方法稍欠,明眼人都听出这就是笨,结果那群人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