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杂乱无章,像是在脑袋里安装了加湿器,源源不断地喷出白蒙蒙水雾,越发浓密,充盈。

“宝贝,我好像变得无理又刻薄了。我在想凭什么不是你哭着想亲我。可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俩都不想的。”

王也刚要开口安慰,就听唐水喃喃道:“我是不是被外星人袭击了。”说着她还比了个星球大战瓦肯举手礼给他看,模仿其中阿克巴上将的台词,添油加醋故意压低嗓音,“baby,it’s a trap.”

唐水好奇地问:“宝贝,有撩到你吗?”

王也被尬住了,艰难地开口:“……没…”

“好了打住。”唐水尬得后槽牙发酸,急忙换了话题,“月月问你被除名的真相了吗?”

“问了,我没说,杜哥我也让他别打听。”王也看着空荡的客厅,感谢地说,“正发愁我爹妈的安全问题呢,月姨说,她和江叔最近都会陪着他们。”

“我也会陪着你的,宝贝。”

王也猜测唐水多半是知晓了真相,他请求道:“嗐,我没事儿,拜托你帮我照看一下亦哥他们一家人成不成。”

“好啊。”唐水答应得利落干脆,又问他,“那晚上我陪着你好不好?”急匆匆添了一句,“宝贝,你不需要有心理压力,只是这样做会让我心安,否则我会担心的。”

接话的频率慢了半拍,松懒的表情没变半分,王也看破道:“故意这么说的是吧?”

“这次撩到了?”双腿一叠架到茶几边角,唐水语调轻快,“才不是故意,每个字都是发自肺腑好嘛。宝贝,我在想象如果是你对我说甜言蜜语是怎样的。”

王也眼一闭事不关己,顺着她往下说,“欸这事儿我真没想过,你可得好好想想哈。”

唐水嫌弃地说:“想完了,怪恶心的。”

“……想什么了都。”好奇心作怪,王也问道,“说来听听。”

就甜心,蜜糖,磨人的小妖精……唐水打了个激灵。不能再想了,套在王也身上让她的良性尴尬癌都要病变了,于是她义正言辞道:“少一点好奇好嘛。”

王也迟疑地说:“不会是内什么…霸道总裁语录吧…”

“……宝贝”唐水觉得新奇,“你还懂这个,不会看过x点爽文吧。”

“这事儿不稀奇吧,大学睡隔壁铺内哥们还写网文呢。”

“他写你们看?”

“不啊,他赚钱请吃饭。”

于是两人以大学舍友为基点话题一路展开天马行空且无意义的扯皮,最后拐到学一门方言肯定先学脏话。

“我们寝室四个人,分别来自北京、江苏,四川,广东。”

“嚯,五湖四海,欢聚一堂呐。”王也坐起身倒水,先递给唐水一杯。

“宝贝,你要听我讲广东话吗?”唐水接过水润润嗓子,“除了脏话我还会别的,不骂你。”

王也相当配合,“那就来两句呗。”

“王也。”

唐水抿着唇,感受心跳的频率。

“你知道吗,我中意你好耐啦。”(我喜欢你好久了)

王也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唐水眨眨眼,问他:“宝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说实在话,听了后心里冷不丁有点发怵啊。”王也悠悠地说完,重新瘫平在沙发上,笑了下和唐水逗闷子,“好耐呀?我哋识唔就先一周唔到呀。”(好久吗?我们认识不就才一周不到啊。)

“嘿写网文内哥们也是广东的,剩下哥几个的都跟他学了几句意思意思。”

听了王也的解释,唐水笑着说:“不过我觉得bb你讲嘅超正宗嘅。”(可是我觉得宝贝你讲得超正宗的)

王也闭上眼,受用地说:“洒洒水啦。”(小意思啦)

终究还是连一句“我知道”都没得到。胸口闷闷的,好比拿棉花堵严实了,爱意也暂时封存了。唐水略委屈地想,她和王也到底是什么孽缘啊,为什么偏偏是他,如果月老垂怜她单身多年未遇良缘,那就请将她与小罗伯特唐尼捆绑销售,而不是王也这个没心没肺的狗男人。

结果邪恶念头还未升腾,心脏就先一疼。孽缘!想也不给想吗!强买强卖太恶劣了!唐水气愤地说:“别让我逮到给我们俩下蛊的人。”

王也提起点劲,“啊?苗疆蛊毒吗?”

唐水叹气躺平,“我猜的,可能有什么情人蛊之类的吧,先从这个方向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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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敏丽和唐明月勾头窥探客厅的动静。

“他们俩就这么约会?”徐敏丽担忧地说,“我怕过两天就得分。”

唐明月倒是不甚在意,宽慰道:“孩子们处得舒服,开心不就行了,让他们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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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水在悲秋伤怀的途中被唐明月打着从早到晚净知道躺的名义丟出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