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嘴(十一)(1 / 5)

回家利落地洗漱完,唐水窝在床上和陶桃煲电话粥,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王也的抓马孽缘如实相告。

陶桃躺在床上听唐水倒豆子一般往外诉苦,一个姿势躺累了又换了个姿势。唐水聊八卦向来都是绘声绘色全身心地投入,而不是清汤寡水的流水账。陶桃爱好在适当的时机推波助澜地附和两句掺点笑料,势必让唐水把故事讲得更加跌宕起伏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桃,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还可以。”捧着手机侧躺在床的一边,唐水问道。

手机摆在枕头上,入耳的女声音色清软、语调轻快,一听就知道是位坠入爱河,狂冒粉红气泡的高级恋爱脑。陶桃做出中肯评价:“还说的过去吧,人品不算差劲,但你们只相处了不到两天,有待进一步考察,样貌吧…你说挺帅的。”

“超帅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活脱脱英武正气的北方爷们,但整体气质却清润又硬朗,心地也善良,他还超级贴心,我的贴心宝贝。”

关于王也贴心这一点,唐水早在叙述两人相处细节时重复强调过多次,美颜滤镜有多厚陶桃懒得去判断,毕竟纵观唐水二十余年风流韵事,无论是被追还是双向奔赴,最终她都会变成情感过度倾泄的弱势一方,即恋爱后的“倒追”者。但和事后沉溺往事的普通恋爱脑大相径庭的是,唐水非常懂得及时止损,深知自负盈亏。所以在捋清两人的离奇事件后,陶桃唯一的问题是——王也让唐水顺其自然,那唐水的思路是不是follow your heart.

唐水甜蜜地说:“难道不是吗?宝贝不想让我继续别扭,正好我少作一点,他就少担心啊。”

“那要是有一天,你突然又不喜欢王也了,那怎么办?”

松弛的理智之弦骤然紧绷,唐水敛了笑意,周身漫天飞舞的粉红泡泡也匿了大半。她端过床头柜上的瓷杯喝了一大口水,讲故事嘴皮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虽然“不再喜欢王也”这个念头在如今的唐水觉来无疑是荒唐的,但大脑末梢神经激荡的逻辑因子反复证实“喜欢”的消失断然是免不了的,早晚的问题。

“没结婚的话,我会试着喜欢他,毕竟宝贝本就很招人疼啊,如果真的不合适,我希望可以好聚好散。”唐水眨了下眼,停顿片刻,缓缓道,“但要是结婚了,最不幸的是婚后不爱了,我想我会承担起责任。”

陶桃暗乐,不愧是唐水,声色犬马花花世界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

陶桃问:“妻子的责任?”

“真爱”一词本就如同水中花,镜中月,世上男人千奇百怪,若只因“不爱”就离婚未免太过儿戏,凭什么相信大千世界中,自己是天选幸运EX,可以拥有私人订制的“Mr.Right”。

“妻子的责任,母亲的责……”唐水呆了下,讶异于她竟然都脑到有孩子了,唔……结婚了是会有孩子的,孩子……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好呢……

噫……锤子孩子……

单身靓妹到已婚少妇再到纯欲辣妈,多么骇人听闻的无缝衔接人生,唐水喝了口水,压压惊。

“……噗”陶桃揶揄地说,“某人不会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吧。”

“哈?……怎么可能”拇指指腹胡乱摩挲几下杯柄,唐水心虚地反问,“这也太酸臭了吧,我会是这么酸臭的人吗?”

陶桃不置可否,语气平淡,她笃定唐水现在酸臭熏天,“所以,你取了什么名字?”

耻感飙升至一百八十度,唐水伸手扯了扯发烫的耳垂,手背贴住热气上涌的脸颊,咬咬下唇,张嘴复又闭上。

“别紧张,又不是现在就进手术室生产了。”陶桃憋笑。

唐水只觉异常无语,果然乐子人当久了就会变成乐子吗,她放下水杯,翻身正躺于床上,“就…王…”囫囵吞下了属于“名”的音节,用没脸皮充当遮羞布,唐水哀叹道,“我是真的很酸臭。”

“这说明你很乐观啊,对未来做足了设想和安排……”陶桃笑着放唐水一马,编些好话来哄她,却半路卡壳,肯定地说,“好吧你确实。”

“……我就是酸臭,我无比酸臭。”唐水破罐子破摔,“我还想王也了,刚分开就想,超级想,想亲他,想抱他,每时每刻。”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恋爱脑,认真犯花痴。”

“……”陶桃无大语,她赞赏地说,“牛x,不愧是你。”

“成都第一深情,这个宝座我誓死捍卫好吧。”犯完中二病,唐水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桃儿,我真的很不对劲,我离不开他,我竟然会有这么滑稽的想法。”王也于她来说就像□□,毒(pin)强制倾灌进鼻喉,挣扎加剧摄入,日日夜夜吸食的瘾君子如果戒断后果会如何。

“能感觉到。”陶桃安慰唐水,“没事的,我明天开始着手排查和你情况相符的蛊毒巫术,有必要深入探访的话,我会亲自去,你在北京多留几个心眼。”

|时间到底都去哪了|—(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