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2 / 3)

空旷的道路两旁,险峻的山峰层峦叠嶂,凶险异常,宽阔的马路中间行着五六十士兵,木制的囚车车轮滚动,碾过砂石发出咯吱的声响。

阳光毒辣,耀人眼目,现下又行了几日,众士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拖沓着步伐,晃晃悠悠地慢行在山渠间。

囚车关押着的少年衣衫褴褛,破落的衣服上,残存着因受伤流出未凝干的血迹,本是干净洁白的衣服,因着脏污血迹,染成了令人作呕的灰褐色。

那人顶着糟污凌乱的头发,如同鸡窝。手脚锁着厚重的铁链,随着囚车前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满脸泥污的脸上看不出原来面貌,满身伤痕,一条腿也被人打伤了,

翻个身的功夫,疼得他龇牙咧嘴,面部扭曲尽是痛苦之色。

负责押送囚徒的头儿,是一个叫作遥川的侍卫,那人生得一副好模样,只是看起来略微有些严肃。

跟随的士兵单手遮挡住口鼻,私下窃窃私语道:“没想到妖界送来求和的质子,狐族二皇子竟然是这个样子!”

“可是听说这二皇子是妖界第一美男子,怎么跟个乞丐一样,这么脏!”

“摊上这样的累活真是晦气!”

“呸,不知道这妖界杀了我们多少人,看陛下不扒了他的皮。”

“快别说了,小心让头儿听见,押囚的时候可不准说话。”

正说得兴起,只听得遥川沉声冷哼一声,士兵立马闭嘴不再言语。

遥川循着目光扫了一眼押囚的狐妖,锐利目光眯成一条危险的线,满是厌恶和鄙夷。

十五年前,他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夜里忽然被妖魔闯入,残忍地杀害了他全家。弟弟流血的眼角和断了尸首的父亲,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从那天起,他不再为自己而活,一心只想从军,发誓斩尽世间所有妖魔。

正午时分,太阳愈加强烈,吐着火辣的毒舌。

遥川抬眼睨了下天空,抬手吩咐众士兵道:“停下,就在此地休息一下吧。”

士兵们累极,仿若解脱一般,立即瘫坐下来,拧开水壶咚咚咚灌下一大口水,就着干粮吃了起来。

遥川寻了个空地坐下,打开水壶,看了眼囚车上奄奄一息的狐妖,赌气似的猛喝了一口,喝饱后又将水壶的口封上了。

“渴,渴。”

囚车上的狐妖似是支撑不住,靠着本能求助,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其中一个士兵瞧见,心善生出些不忍,看他实在可怜,想着那妖估计也活不过明天,起身正准备把水递给他,却被遥川一掌劈掉:“放肆!”

士兵连忙跪下,低头认错:“请大人原谅,小的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遥川知道此时多半是自己的心魔作祟,遂又补了句,“你要记住,妖魔不值得可怜。”

士兵连忙退下,不敢再多言。

遥川恨恨地朝那妖啐了口唾沫。

实在不怪他心狠,只要想起那死去的亲人,他就满目狰狞。那日要不是他垂死挣扎着跑出来,被好心人救了,哪里会有命活到今天。

妖魔可恨至极,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之生吞活剥,方不能泄心头之愤。

就在此时,囚车的木板突然被物折断,空气里升腾起一团迷烟,只听雾中一个蒙面黑衣少女道:“二哥哥,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还能走吗?”

闭着眼的妖被唤醒,慢慢睁开眼,语气孱弱:“依,依依,你怎么来了?”

“别问了,哥哥我来救你,快逃吧。”说着渡了口气给他。

雾气弥漫,遥川眼前无法视物,心道声不好,连忙挥开眼前的云烟,然而无济于事,根本看不清来人,只得厉声质问道:“什么人?”

说着拔出腰间宝剑,摸黑挥了出去。

刀锋凌厉,少女险些被砍中,只得栖身在白雾里,趁机偷袭赢得先机。

士兵们瞧见烟雾,纷纷警惕起来,后退摆出一个圆阵,试图将少女困死在里面。然后趁机一击,将少女擒获。

少女被左右夹击,转着红色的眼珠,仔细观察着四周。一边甩出飞刀一边用灵力劈开囚牢。将囚着的妖背在背上,趁机逮到敌人空隙,反身一跃跳出了包围圈,挥掌砍开那人身上的铁链,反手将他推了出去,喊了声:“快走!”

然后头也不回地将敌人引到相反的方向。

就在这时,遥川尾随而来,提起长剑凌空砍了过来。

少女望着远处的背影,一时分心被挑见破绽,胳膊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囚着的妖担心地回望一眼,咬了咬牙,也顾不得腿部的伤,一瘸一拐地跑远了。

遥川后知后觉中了计,蓦然变了脸色,惊呼出声:“站住!”

刚欲转身去追,却被女子甩出长鞭挡住去路:“你的对手是我。”

眼见那妖跑远,而此人又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