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一边梳洗打扮一边抛出了一个让班琮苦恼已久的话题,这个话题算作旧事重提,但近十年来,也是让班琮纠结已久。
事实上风绝羽早在十年前准备闭关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跟浣碧提过此事,并让后来的浣碧深以为然,派专门分析过风绝羽的心态,没过多久之后,浣碧猜出风绝羽和天水宫以前可能关系并不一般,虽不至于让她联想到风绝羽和何铭之间的关系,但大抵上可以猜出,他对真神力提炼之法颇感兴趣。
随后,浣碧便丝毫没有隐瞒的将此事如实在的传达给了班琮。
而班琮获悉此事之后,无比苦恼。
原因在于他这一脉在班氏被雪藏了多年,族老高层不得重用,那时他因为班浪在劫境大败而找到了复出的契机,身家性命和氏族荣耀正在关键时期,故而运作起来十分麻烦且胜算不高,便被其不了了之的拒绝了。
当时,有关于这件事的各种细节,风绝羽和班琮都没在提,后者原以为风绝羽早已将真神力提炼之法这件事忘却,没想到时隔多年,对方仍旧耿耿于怀,如今想来,想必真神力提炼之法对风绝羽必是重要之极了。
愁眉苦脸的坐在闺房中,班琮揉着太阳穴道:“别的事都好说,就是这件事麻烦的紧啊,碧儿你不是不知道,关于真神力提炼之法,莫说在十大氏族,即使放在四大修盟之中,也是不可外传的机密,这等提炼之法有好有坏,但都关乎一个修行者日后的进境,一旦有人获得此法,得到莫大的机缘,却又不是本族嫡传修士,这可不是族中长老们乐意见到的事啊,而万一,我是说万一,让上面知道此法是从我这泄漏出去的,倘若他能真正加入本族,为氏族
效命,那还有转圜的余地,否则,我这十年来的呕心沥血,怕是要因为此人而付诸东流了。”
班琮颇具大局观的说完,补充道:“假设风先生早年真的跟天水宫有过牵扯,又是因为此事翻脸,想来诸葛逾跟我现在的想法,怕是如出一辙吧。”
班琮说话的功夫,浣碧已梳理完毕,脚步轻缓的来到班琮身后,用纤葱指轻轻按住对方的太阳穴,轻轻揉动道:“官人所想,妾身岂会不知,正因如此,当年妾身才没有胡言乱语,搅了官人的清宁,不过今日此人旧事重提,又是如此的直接了当,怕是对那真神力提炼之法惦念已久了,他想还我们人情,又不好意思开口,辗转反侧,下定决心,定是急不可待,而现在绝对是我们一个契机,倘若此时官人出手,满足他的要求,风先生定会感恩戴德记下官人的好,这可不是十年之功媲美的机会,当然,妾身到是觉得真神力提炼之法也不能这么给他,咱们总得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班琮一听,拍了下浣碧的小手道:“就是这个道理,你说他若拥有无上境的修为,啊不,别说无上境了,便是精通境也行啊,我到是好跟父亲开口,可他的修为始终在初窥境,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跟父亲张这个嘴呢。”
浣碧想了想,突然道:“要不然这样吧,黑泉山的事是个一机会,官人先莫要婉言相拒,先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就说真神力提炼之法归氏族高层掌管,你正在想办法,也别告诉他能不能成,然后我们再通过黑泉山一事看一看他的手段,倘若此人能在黑泉山一事上令我等族脉获得巨大利益,又或者他表现出什么非比寻常的手段,官人再行
考虑要不要将真神力提炼之法替他弄到手,反过来,要是此人平庸至极,建树寥寥,到时候官人也不必得罪他,只说族上管理的严苛,目前还弄不到手,让他等着便是,这样一来,他也不好意思跟我们翻脸,对吗?”
“先吊着他?”班琮说完,眼神疑惑的看着浣碧道:“夫人,这些年我到是没有跟你认真的聊过,你说此人一介散修,修为又不是很高,为什么夫人独独对此人另眼相看。”
“怎么?你怀疑我跟他有一腿吗?”浣碧闻言,娇嗔的撇了撇嘴。
班琮一把将其揽入怀中,调笑道:“夫人钟情于我,我岂会不知,对于夫人,我可没有丝毫疑心啊。”
“算你嘴甜!”浣碧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班琮的鼻子,然后正色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知道,我师从境天塔,虽是弃徒吧,当年也是在境天塔内学到了一些看家的本领,你要说上阵杀敌、演武斗法,那妾身的确不在行,可若是观人相面、窥人心思,妾身这双法眼敢说不输任何人。”
浣碧说着,目光向天,似乎能看到风绝羽的一举一动道:“此人机智无比、才学无双,最关键的是,他心志极坚,非是寻常人可比,当年他救官人逃出虎口,不就是主动舍了第二元神吗?能有此胆魄的修行者,又能在十年之内恢复如初,妾身认为,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话到此处,浣碧又劝道:“官人,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话,那真神力提炼之法又不是你的,你何必劳神操心呢,像风先生这种人,主动结交定有好处,就算背上点罪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你能收获到他的信任,而这样的人一旦在官人身边多了起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