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共白头。
吐出一口气,房间没有了光亮,秦思年没去开灯,池岁也不着急,右手被一双粗糙的大掌包裹,他哄小朋友一样,去哄自己女孩。
秦思年把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一遍,张口道:“岁岁,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不当警察了,缉毒警平均寿命在41岁,如今我32,再过九年,可能用不了九年,我就死了……可我家岁岁这么小,我怕我走后,有人欺负你,你又打不过人家,这个礼物,岁岁喜欢吗?”
“别说了。”
秦思年清晰感受到虎口处的湿热,一滴接着一滴,池岁的发尾扫过他的手腕,秦思年抬手为她抹去眼泪,顺便将脸侧头发撩到耳后,手心覆在脸颊:“我家岁岁,好可怜。”
“秦思年,我好想你。”
池岁在黑暗中摸索他的眸子,倾身吻上,他哭了?
睫毛的泪水被池岁吻去,秦思年偏头,吻上那片唇,相触到,他言:“到那时候,我会风风光光地大办特办,岁岁尽管做漂亮的新娘子。”
池岁开了灯。
灯光算不上亮,阴暗角落照不到。
这蛋糕太甜,甜得发腻,但毕竟用钱买的,不吃浪费。
池岁:“今天给四一班上课,那班有个小胖子,我感觉他喜欢上同班一个女生。”
秦思年:“这么小?都不能说是早恋。”
池岁:“我感觉,大人和小孩儿没有区别。”
秦思年:“怎么说?”
池岁:“小孩儿之间没有□□只有爱,我今天我问那个小胖子,知道喜欢是什么吗?小胖子特大声说知道,他说,昨天那女生生病,没有来,他连火腿都没吃,今天那个女生来了,他吃了两个火腿。”
秦思年:“他们肯定玩得很好。”
池岁:“小胖子害羞,不敢跟那个女生说话,思年,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样?”
秦思年:“男生会不会这样,我不知道,男人绝对不会这样。”
池岁:“所以你是男人?”
秦思年:“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池岁:“所以到底是不是男人?”
秦思年咬紧后槽牙,咽下最后一口奶油,突然上手抓起池岁手臂,床就在她背后,稍微提起,压倒,总共一两秒时间,池岁无法挣扎。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很久没有和秦思年开玩笑的池岁,眼底泛起欢愉,一会哭一会儿笑的,像个神经病。
被秦思年允许的神经病。
“灯……”
“刚才那流氓劲呢?还灯,今晚你别要脸了,我生气了,哄我开心。”
秦思年难得幼稚一次,就随他吧。
池岁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吮唇,下身抬高,明着勾引。
秦思年在池岁身下塞了枕头。
今晚躲不过一场惊涛骇浪………………………
春雨洒下,被滋润的何止是天地,窗台雨声传进此时二人的耳朵,他们已无暇去顾及,属于成年人的喜欢和爱,正在春天上演。
风过林稍,有不少嫩芽长出,这又是一年,这一年的故事由此展开。
去年的梅花,还未落尽,被大雪深埋的花瓣,不知飘向何方,亦或是不复存在。
凌晨一点,雨停,池岁起身开窗,伸手感受,雨停了,有风,风过指尖,有些微凉,收拢手指,风是抓不到的,像时间不会停滞。
她痴心妄想地留在这一刻。
秦思年不再平添新伤,秦思年长命百岁,秦思年幸福安康,他要和秦思年长长久久,她想和秦思年有个家,她想和秦思年像大多数人一样健健康康平庸地度完这一生,她想生个孩子,像他们俩,仅此而已。
“怎么醒了?不再睡会儿。”秦思年从背后紧抱池岁,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池岁:“一年过得好快啊,思年。”
秦思年:“对啊,天快亮了。”
池岁:“秦思年,抱紧我。”
秦思年收紧手臂,在池岁颈窝吸吮,没吸几口被她盖住。
池岁:“我还有课。”
秦思年:“哦。”
窗外吹来冷风,两人感受同一个春天。
不远处有人拿激光笔照射,目标准确,红点直指秦思年大脑,又快速移到池岁胸口。
他们隐于黑暗,对面人是看不清他们的,这个点小孩都该睡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闪过,对面人,知道这个屋子里住的是谁。
秦思年的工作没做到位,最终还是牵连到了他的池岁。
秦思年直视激光笔投来的方向,池岁感觉放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紧,这么不受控制。
秦思年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