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替嫁庶女(1 / 2)

满是药香的房间内静极了,只能听到小二咔嚓咔嚓切药的声音,一白衣男子紧闭着双目躺在床上,青衣女子面色阴沉地蹲在床前,翘首望着昏迷不醒的男子,一双杏眸似有晶莹的泪花闪过。

许久不见动静,医师颇有些不耐烦,迫不及待地赶客道:“怎么,是我说的不明白吗?若是如此,我便再说一遍,他……”

此时背后忽然飘过一阵阴风,紧接着脖颈处莫名地一凉,他回头的瞬间,只听得背后立了个人,冷冷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别动!”

他稍稍侧头,忽得瞧见一把锋利的宽把砍刀,正架在了脖颈上,忍不住哆嗦一下,只听得切药的小徒弟疑声道:“我这刚下砍刀,怎的这切药的刀便不见了?”

咕咚咽下一口唾沫,没想到这个妇人竟然如此胆大,他不敢动弹半分,颤声道:“哎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遇上这种事情谁也……”

许婉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哑着嗓音道:“我倒是不知,因着上回李二验伤那事得罪了你,你竟然敢如此诅咒我的夫君,好狠毒的心!”

怪不得她觉得此人眼熟,原是公堂替李二作伪证被罚钱的医师,若不是她听出他话中沈辞玉得了痨病,又怎知此人诓骗于她?

别人不知道沈辞玉的身份,她还能不知道么?那沈家三郎得过痨病不假,可沈辞玉是如假包换的三皇子殿下,又怎会得了那痨病?

明明便是,这医师怀恨在心,不想医治伺机报复罢了!

她一刀砍在一旁的柱子上,钪铛一声砍下一个大坑,重新把刀架在医师的脖颈上,威胁道:“想必你也听说我的大名了,殴打婆母砍了李二还打了林家少爷,若是我夫君死了,也不怕再寻个倒霉鬼给他陪葬!”

说完忽然犹如鬼魅般从背后转过来,正对上他胆怯的目光:“你若是再胆敢有半句谎话,我便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扔出去喂狗!”

迎上一双凶狠的眸子,此妇人惯有悍妇的恶名,说做便做绝不手软,医师当即害怕地瘫在地上,尿了裤子地上湿漉漉的一片,跪下咚咚咚地磕头求饶道:“娘子饶命!我真是老糊涂了,上次我也是被那李二骗了,这才与娘子结下了梁子,您的夫君好得很,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施针开两副药便好了!”

听完许婉哐当一声,把刀扔给吓得呆在原地的小二面前,快步走过去扶起沈辞玉,让他后仰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盯着医师打开一系列布包施针,伸手褪去他的上衣时,忽得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掌:“别碰他,让我来罢!”

接着在脑海里,啪地一声关了屏幕,留下只能听见声音的网友,急得直干瞪眼,纷纷指责她一通:

【主播也太小气了吧?自己的男人护得跟个什么似的!】

【就是就是,可算是等到脱衣服了,却不让别人看,我看,主播只想自己偷偷看吧!】

【但是,你们不觉得刚才主播飒极了吗?我不管,我要给主播打赏,无论什么时候,主播在打人斗殴这方面,可从来不手软!】

……

本以为会顺利褪下他的衣服,可沈辞玉昏迷中却抓得死紧,不让别人动他的衣物,无奈许婉只得耐心哄他道:“三郎乖,马上要施针了,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辞玉才放松了警惕,许婉连忙褪下他的上衣,露出疤痕交织的后背,医师瞧见明显愣了一瞬,不过也没有多问。

施针完毕,去了身体的寒气,沈辞玉的额角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迷迷糊糊中嘴里直喊冷,全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许婉便握紧他的大手,褪去他的鞋袜半坐在床上,把他的脚放在怀里取暖。

约莫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医师再次把银针移除,

此时小徒弟开了些治理风寒的药物,他接过来递给许婉,本不打算再收钱。

谁料许婉并未接过,替沈辞玉穿好鞋袜整理好衣服,重新将他背在后背上,回头扔下一两银子,背对着两人说了声:“多谢!”

许婉出门之时,由于一心想着回家并未注意,拐弯的瞬间,冷不丁撞在了一人身上,猛地碰上对方身上坚硬的铠甲,直撞的她头昏眼花,踉跄连连后退,抬头只见那女将军,正眼神直直地盯着趴她后背的沈辞玉。

“叶,叶将军!”她讶异出声,率先打破寂静道。

转瞬之间,叶良辰的目光从沈辞玉的身上移到她的身上,上下扫视一圈,忽然怒声责备道:“他昨夜浸了凉水,用身体反复来替你解那药力,你竟然不早些带他来看郎中,还把他放在集市上,任由那些女娘戏弄?”

浸了凉水?他昨夜何时替她冰身子了?

难道说,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小瞎子身上的寒气并不是淋了雨的缘故,而是因她而起,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叶良辰,总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嫉妒的意味。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空气里多了些莫名的火药味,这算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了?